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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由文字组成的文章应该有一个主题思想,否则这篇文章就变的没有意义。
我想要说的是自己这五,六年来对痛苦的看法和定义。任何一种想法或思绪不管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都有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人的脑海里,人都是善恶共存体,好起来的时候可以很好很好,坏起来的时候可以很坏很坏,但大多数人大多时候都是表现出善的一面,恶的一面都被道德给压抑住了,很少表现出来,但不能说它就是不存在的。
从来我都知道自己是一个好人,从来开朗善良的我渐渐变成一个感受到很多痛苦和忧郁的人。
刚吃完晚饭,有青椒炒肉片,我不想吃肉,因为我知道人肉的味道也是这样的,但每当我只吃蔬菜时,父母总是要骂我,说我变态,我也没和他们仔细的交流过,我只能装装样子的少吃一点肉,换来片刻的安静。就在刚才,我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对着马桶把刚刚吃进去的都吐了出来,我不想自己受到肉的毒害。
为了惩罚自己,我抽了一根烟,我已经抽了8年了,我知道每吸一根烟缩短寿命6分钟,不仅会引发所有的癌症,还会令中枢神经紊乱,引发脑部疾病,包括中风等。
但我只在极度烦闷时才会想到它,一包烟我抽几根就仍掉了,因为我想戒了它。但总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这种状态。人总会遇到一些挫折和磨难,任何一种想法都是可以存在的,但如果某种情感严重的影响了一个人的思想并对他的生活产生负面作用时,这个人就有了所谓的精神疾病,必须要看心理医生了。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去看心理医生时的情景,我对医生说,我看到窗户感到很害怕,因为我会觉得有人在窥视我,医生马上说,哦哦哦,自信心会回来的,事实证明他说的完全正确,我那时候缺的就是自信。你们可能很难想象我那个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我对人的那种恐惧和敏感几乎到了一种无法控制的地步。只要是所有我觉得会被人看到的地方我都害怕,我的所有天地只能是自己那不算大的家,我那时是彻底绝望了,感觉掉进了万丈深渊,没有人能救我了,更糟的是自己又爬不出来。我经常梦见一个日本兵在我的面前把一个犯人连腰斩断。
我除了不能出去以外在家里还是蛮开心的,看看电视,玩玩电脑,但我深深的感到一种孤独,因为我没有朋友了,凡是我的同学没一个知道我精神分裂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说了也没用我知道。
我只能靠自己支持自己,坚强的活下去。我还记得父母把我送到上海精神卫生中心,在交入院押金的时候,我看到表格上写着某某某因患精神疾病需要入院接受治疗时,我彻底的迷茫了,就像JIJI被割掉了似的。
我惶惶忽忽的走进病院,看到一张张陌生的脸,和穿着护士服的一片一片白色在我面前晃过。我休克了。
那是一个很大的开放式病房,住着100多个人.我被带到了最里面的一个病区里,那里被叫做一级护理,凡是进来的新病人都要在这里接受观察三天,若表现好没什么特别的不正常就可以转到二级护理。当我坐在属于自己的病床上时,眼泪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三天后我就转到二级了。经过几天的适应我也就觉得那里不像我想象中的恐怖了,其实他们都挺正常的。每个进来的人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我有幸在那里认识了一些我觉得不错的人,有比我小的,需要我开导他的,有我管他们叫叔叔的,还有和我查不多年龄的。
那里是另外一个世界,仿佛像地狱里的天堂。我们的生活很有规律,对我们来说最开心的就是吃饭和抽烟的时候,总之那对我是一个特殊的经历,三个月后我出院了,虽然没什么明显的好转。
再后来我离开了上海回到老家,在小舅舅家呆了一段时间,因为病情反复,加上善做主张把药给停了,于是就复发了,我变的比以前还要敏感,不敢讲话,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连脚步声都不敢发出来,怕被别人听到。
我在家里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讲,因为我不想让隔壁邻居听到也害怕被他们听到。每当听到楼下或者隔壁传出嬉笑的声音,我都怀疑是他们在说我,或嘲笑我。总之有人的地方我是呆不下去了。我天方夜潭的幻想如果有一个没人的地方就好了,我想去那里。
我把我的想法和小姨丈沟通了一下。他居然说可以住到山里面去啦。他说去他老家看看,那里山上好象可以住人。我高兴坏了,就坐上了他的小吉普车向那个地方出发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我们花了一个钟头爬到山顶,在那里遇到一个老爷爷,他在那里已经住了十几年了,我向他提出能不能让我和他一起生活一段时间,爷爷同意了。
下山后我回到家就准备好了东西。第二天就到山里去了。那里真的像我想的那样几乎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半山腰一对放羊的夫妇。我可以大声的喊,大声的叫,不用再担心会不会被人听到之类的。虽然那里条件十分艰苦,没有电没有自来水,引用水是从井里打上来的.我每天都要洗菜,劈柴,和爷爷一起烧饭.没事的时候就牵着一条狼狗去山里溜一溜。
直到一个午后平静被打破了.那天我坐在院子里发呆,突然进来一个黑黑的男人,他一脸的笑容,问我是谁,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在看爷爷是一脸的冷漠。我感到很奇怪,因为爷爷平时不是这样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黑黑的男人是个杀人犯,他用剪刀把自己的母亲捅死了,现在他的爸爸和家人都已经离开他了,因为他精神有问题,所以也没人管他,他平时就在山野游荡,有一顿没一顿的。爷爷叫我不要和他多讲话,不好的。
几天后,我从上山采茶叶的农民口中得知,那个黑黑的男人在村子里打伤了好几个人,现在就在对面的山上,还带着一把菜刀。因为爷爷这里是山上唯一有人的地方。那个下午我隐约感到将会发生什么事情。6点左右吃完晚饭后,我和爷爷像平时一样洗漱完毕后就上床听收音机睡觉了,后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屋顶上传来一阵一阵的声响,时轻时重。
我和爷爷都感到很恐慌.后来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爷爷推测可能是那个黑黑的男人在朝屋顶仍石头。爷爷给了我一把镰刀叫我拿着,他则架起一把捅野猪用的三角叉。我和爷爷下了楼,在楼下的木凳上坐着,爷爷冲出门外对着院子外的他不停喊他的名字,叫他别仍了,还说要他听话,平时还给你烟抽呢。爷爷就这样叫着。
我坐在里面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万一他破门而入我和爷爷该怎么办。后来实在没办法了,爷爷说还是冲出去吧,去坡下面那对夫妇家,人多力量大。我跟着爷爷把院子里的大门朝外打开。他一看到我们就往山下跑了,我和爷爷边骂边追他。后来我们和那对夫妇回合了。并把山下爷爷的家人叫了上来。这件事情就这样画上句号了。
爷爷对我说,你还是回去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想想也是。我开开心心的在家里上网,看电视,偶尔骑车出去转一圈。在加上家里已经买好房子快装修了,我觉得的自己的未来还是美姿姿的。但我没想到的是,命运又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妈亲妹妹的老公对我父母说杭州有一个心理医生很好,是从德国留学回来的,有一套专门针对我这种情况的治疗方案。
老爸老妈说你去看一下吧,我说不想去,没用的。但在他们的坚持下,我还是去了。那个医生叫我住院,并决定把我的药换掉。我也没什么想法,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后来我吃了一个叫唯思通的药,出现了药物反映,就是坐立不安,整天走来走去,看到那些护士小姐感到很紧张,我整天盼星星盼月亮的数着手指头希望这个月快点过去,好摆脱现在的痛苦。
那个月我真的是过的很痛苦。后来出院了,我回到家里满心欢喜的打开电脑,想好好的玩一玩,但当我对着电脑的时候,突然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了,我不知道我该干些什么,网络上的事物对我来说好象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我尝试着去打开电视,频道一个接着一个的换,还是什么都不喜欢,我觉得很恐怖,而且那天晚上我又开始坐立不安了,我都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睡去的。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我妈打电话到杭州,医生说你不行在来吧。于是我和老妈又返回杭州。医生们说这是药物反映,换个药就会好了。我就像一只小白鼠成了他们做实验的对象。新的药叫再普乐,挺贵的。于是又过了一个月,我回到家里后,坐力不安依然存在,依然对周围的事物提不起兴趣,好象无法从周遭的事物中体会到快乐,我隐约感到自己哪里不对了,我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因为抑郁症就是这样的。后来我又去了杭州两次,但好转的效果并不明显。
好几次我想从阳台上跳下去,但又没这个勇气,去药店买安眠药又买不到,有时想想就这样走了蛮可惜的,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年半多,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就在今天早晨,我关了电脑关了电视躺在床上,那种什么事情都不做而开心不起来的感觉有所减轻,我觉得自己可以不看电视也不玩电脑的生活下去,实在空虚需要精神食粮的时候就看看书,总之一定要活下去。以后兴趣总归会提起来的。还有就是一定要把烟戒掉,不再吃肉。
我也终于决定放弃MJ,去寻找属于我自己的那片天空。我希望看过这个贴子的人要知道你是很幸福的,至少比我的处境好多了,要珍惜现在拥有的,不要和爸爸妈妈吵嘴,就算他们说的不对也要依然爱他们,不可以生气(因为人都要善代自己嘛),不要抽烟不要喝酒,总之不好的东西都不要去碰它,希望你快快乐乐每一天,平平安安过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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