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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栗已逝:《他的历史》专辑的幕后故事
“他告诉我,‘我要你制作出人类耳朵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查克·怀尔德
这张野心勃勃的双专辑最终不过是迈克尔自己的一座巨像。
文/ Jon Dolan
本文仅供参考,文中观点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在90年代初,迈克尔·杰克逊(Michael Jackson)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岁月。在1993年的娈童案中,他被洛杉矶警方脱光了拍照(这宗官司最终在1994年初以2000万美元庭外和解)。他的药物上瘾问题也在加重。他和丽莎·玛丽·普雷斯利(Lisa Marie Presley)在1994年5月结合,但这场婚姻只持续了20个月,并被嘲笑为一次公关把戏。在愤怒和羞辱中,杰克逊决定给《他的历史》(HIStory)专辑加上一碟全新歌曲,而这张专辑原本只打算做成一张精选辑。新的工作最终发展成了一张概念性专辑,内容是关于名气带来的毁灭和他正在经历的法律麻烦。
《他的历史》于1993年底开工。录音过程很快变成了一次过火的事件,哪怕以杰克逊的标准而言:超过150人参与了这张专辑的制作,其中包括30个不同的人在操作键盘和合成器。“当他首次叫我出来到录音室的时候,很有胁迫感,”制作人达拉斯·奥斯汀(Dallas Austin)说,他为《他的历史》写了两首歌曲。“他把我安排在一间录音室里,而且每间录音室他都安排了其他制作人,也许R·凯利(R.Kelly)在一间,特迪·瑞利(Teddy Riley)在另一间。”
杰克逊还找来了比以往更多招牌式的人物前来客串,其中包括两位体型庞大,水平不尽一样的说唱歌手——臭名昭著的大先生(Notorious B.I.G),他在《这一次》(This Time Around)上录制了一段自由式说唱;NBA球星“大鲨鱼”奥尼尔,他在《太可惜》(2 Bad)上饶舌。杰克逊还找来男孩男人(Boyz II Men)组合为《他的历史》唱背景和声。他还翻唱了披头士(Beatles)的《一起来》(Come Together)和查理·卓别林(Chalie Chaplin)的《微笑》(Smile)。
最终浮现的是杰克逊事业生涯里最古怪的一张唱片。之前杰克逊的歌曲都影射着他生活中的争议,但《他的历史》则直接扑向他那如巨兽般的媒体形象。《尖叫》(Scream),他和妹妹珍妮(Janet)的合唱,彻底表达了对名气的痛恨;这两人仿佛带着纯粹的恐怖站在他们生活之外。在《莫斯科的陌生人》(Stranger In Moscow)中,他徜徉过斯大林的坟墓,沉思着他“快速而突然地从恩宠中的坠落”,把自己视同为历史上最残酷的暴君之一。《小报迷》(Tabloid Junkie)则对那些媒体里的迫害者发飙:“你们用笔折磨他人,你们把上帝钉上了十字架。”
“和制作《颤栗》(Thriller)时相比,迈克尔找乐的兴致越来越少,”布鲁斯·斯维顿(Bruce Swedien)说,他是这张专辑的录音工程师,“他不想让人们看他。他为整容而烦扰,人们则会瞪着他。”
有时,杰克逊的要求几乎不可能实现:“他告诉我,‘我要你制作出人类耳朵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声效设计师查克·怀尔德(Chuck Wild)说。“于是我付钱让某些人到铁轨那儿去,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录下火车经过的声音。”怀尔德现在依然不确定当年录下的数百份录音最终会有什么样的命运。“《血洒舞池》(Blood On The Dance Floor)专辑上标有我的名字,但我不知道我为那张专辑做了什么。”
对音效的强迫性堆积,导致了更为厚重的音乐,尤其是在打击声效方面。如在《小报迷》和《他们不在乎我们》(They Don't Care About Us)这样的歌曲中,就有着凶猛、复杂、机械般的搅拌式节拍。带着邪气的声效非常符合对抗性的歌曲。《他们不在乎我们》成为了他事业生涯里最具争议的歌曲之一;杰克逊唱道:“欺骗我,控告我,每个人都想搞我;踢我,侮辱我,你颠倒是非黑白”(其中jew me,kike me都涉及到侮辱犹太人的用语),他代入了偏见者的意识形态,但观点的更迭,几乎让听众完全无法理解。
“在开始为《他的历史》工作以前,他把所有人都带到了洛杉矶的宽容博物馆(犹太人受害纪念馆)里,”奥斯汀说,“当他唱‘踢我,侮辱我’的时候,他就像博物馆里那些人做的那样,你得试图去想象不同背景的人的感受,但效果却背道而驰了。”当这张CD再版后,这些歌词被数码加工后抹去了。
《他的历史》的其它瞬间包括试图给我们看到更加心灵开放(制作痕迹也更重)的杰克逊的受伤灵魂。在《地球之歌》(Earth Song)中,杰克逊真的在向上帝嘶喊,背景和声则由格莱美获奖福音艺术家安德烈·克劳奇(Andrae Crouch)领衔的合唱团支持。在一次录音期间,歌手们围着杰克逊,低下头祈祷。“我的歌手们和我聚集在他的周围,祈祷一切都能得以解决,所有战火都可以停息,”克劳奇说。
而这张唱片的动容之心,却是《微笑》(Smile),这是由他偶像之一查理·卓别林谱写的标准曲。“当迈克尔录完这首歌后,他起身站到指挥台上,说,‘我想为这次表演感谢你们,’”斯维顿回忆道,“然后他们一起站起来鼓掌。他们用琴弦敲打着谱架。迈克尔含着泪水离开了录制间。”
1995年初,杰克逊私人向索尼公司的高管们揭幕了《他的历史》。然而当高管们听完了整张专辑后,他们竟一语不发地离开了房间,这让杰克逊的经纪人桑迪·加林(Sandy Gallin)愤怒难耐——“你们的脑子都死掉了吗?”他对那些步出房间的高管尖叫道。杰克逊之后转头看着斯维顿,哭着说,“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尽管对这张专辑有所疑虑,但《他的历史》还是发动了一个3000万美元的营销计划,包括花费400万美元在布达佩斯拍摄了一个宣传片,杰克逊在其中身着全副军装,检阅了成百上千的匈牙利士兵。杰克逊还让索尼为他打造了九座巨型钢筋玻璃纤维雕像,并在1995年春的时候安放在欧洲列国。《他的历史》的专辑封面使用了同样的画面——金属的杰克逊站在如火焰燃烧的天空之下,从周围的废墟和喧嚣中升起。
这张专辑全球总共卖出了2000万张,在超级巨星的自我陶醉中,也依然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成就。“当我想到那个专辑封面时,根本就太夸张了,”怀尔德说,“这不是和我一同工作了三年的那个人。”
(编译:Keen 来源:MJJCN.com / 滚石特刊图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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