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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速运转的声音旋涡,另人眼花缭乱的痛苦......当这些被激流和死亡金属连篇累牍的推出、吐净、表明后,你自然会觉得那并非难以消受。而在金属那比死还冷的另一个极端,同样有声音提醒你生之不安,那便是毁灭金属(DOOM METAL又称厄运金属)。人类挥之不去的无尽痛苦应该只存在于生命之中,尽管为这脆弱生命中未必足够作为生活理由的所谓“幸福”而牵绊,不能逃避,抑或不愿逃避。所有惴惴不安于悠闲时的空虚而宁愿用繁杂的工作麻痹自己的人,除了承受与适应外别无它法,这便是毁灭金属试图传达的东西。阴沉的基调中回旋的是与死亡金属大相径庭的缓慢节奏所特有的沉重而不强烈,哀伤而不好斗的色彩。这是一种被压抑着的阴险与痛苦,若你的大脑向这种阴险艺术打开一条缝,那如同秘室中牧师祷告的深邃歌词便会伴着灰色的险恶音乐爬入你的心脏。 毁灭金属大体分为两类。八十年代的毁灭乐团尚未采用太多金属成分,它们表达的是与BLACK SABBATH早期作品相近的情感——那种基督教徒对于无尽危机的恐惧,与爱伦.坡的恐怖小说和DIAMANDA GALAS极端的人声实验异曲同工。名自BLACK SABBATH“ST.VITUS’DANCE”的毁灭先帝SAINT VITUS(公元三世纪舞蹈病患者的保护圣徒),是有史以来最早的毁灭乐团之一。在1989年它的一曲“JACK FROST”中,我们可以明显的看出BLACK SABBATH的延伸:速度被减缓而增加了乐句重复的次数,引入更多牵动人心的揉弦和三段式编 曲,还有霜人卓绝的凶险唱词:“冬天来了/你最好留意了/因为此后我将获释/所有的凡人都当心了/锁好你们的窗子/栓紧所有的门/期望我将被挡在外面/最好再期望多点......”凋零的生命、透骨的寒冷紧随其后。于是冻疮出现,夜晚变长。霜“带来确实的死亡/如你不信/看看自己的呼吸。”到了1992年的《CHILDREN OF DOOM》(毁灭之子)不仅乐曲时间更加延长,甚至走到了以一段圣咏开场的地步。听者在大脑熔冻后才惊觉自己就是毁灭之子,其中CHISTIAN LINDERSSON的教诲恰似发自父辈。而不可违抗的悲哀命运同样降临在他曾参与的瑞典乐团COUNT RAVEN(数渡鸦)上。有着北欧气质的COUNT RAVEN的音乐,销减了原始的意味,而力求突破独奏的速度极限,且大量运用合成器演奏。其特有的嘻皮思想固然引人注目,但它最卓尔不群之处却是关注生与死的传说。请看他们1993年的作品“THE FINAL JOURNEY”:最后的旅程:时间到了,我该去了/去那大家都知道的地方/我将乘上我银质的机器/它为每个人都已备毕/天上的星辰啊/我去了,我这就去死了/一次旅程横贯寰宇/直达我甜美的家园/不用尖叫,这根本不是梦幻/最后的旅程,最后的召唤/最伟大的秘密与事实/所有我不认识的人都结伴而逝/很快我将走上黄金大道/我被告知这银河就是天堂/今天十万颗星辰捎带上灵魂/你二十七年就走的那个方向/天上的星辰啊/我去了,我这就去死了/一次旅程横贯寰宇/直达我甜美的家园/永别了我亲密的朋友/我在向你道别......在乐团灵魂DAN“FODDE”FONDELIUS透射出银质光芒的嗓音中,死亡不限于别离,更意味着重逢——恰如99年3月渡鸦停止飞翔时,在DAN的新乐团DOOMSDAY GOVERNMENT(审判日政府)中人们依然可以听到夜空中传来的隐隐哨音......那个时代的代表还有与前面两支乐团同属HELL HOUND(地狱猎犬)唱片公司的THE OBSESSED(忧烦者)和INTERNAL VOID(内在欠缺)。前者的主唱曾在SAINT VITUS中呆过五年;后者的特色则是“致命”的器乐曲。还有三支乐团也曾各领风骚:迷幻的TROUBLE(麻烦)、72年即推出唱片的PENTAGRAM(五角星)和瑞典的CANDLEMASS(圣烛节)。顺便要提带一笔,CANDLEMASS的主唱MESSIAH MARCOLIN曾参与的另一支乐团MEMENTO MORI(记住:你 不得不死)给毁灭金属注入能量金属的“动力”,在这不久以后即由神一般的SOLITUDE AETURNUS(恒古孤寂)发扬光大。 1987年SOLITUDE AETURNUS由吉他手JOHN PEREZ在德克萨斯组建。其十二年德毁灭生涯中的五张专辑几乎全由不同的唱片公司发表。其中前三张——91年的《INTO THE DEPTHS OF SORROW》(进入悲伤深处),92年的《BEYOND THE CRIMSON HORIZON》(超越绯红地平线)和94年的《THROUGH THE DARKEST HOUR》(穿过最黑暗的时光)博得了乐评界如下评价:“难得听到的成熟老道的旋律”,“多样、震撼、深邃”。1996年的《DOWNFALL》(垮台)是一张极为丰满的作品,这要归功于乐团成员按照各自的想法创作的尝试。“这张专辑是一次回归!”当时乐团的贝斯手同时也是主要的词作者COUNT LYLE补充:“选定标题为《垮台》就是因为我们已经受够了整个社会把艺术当作商品来传播的观念,这简直是侮辱它的纯洁。有些躺在现代音乐生产线上舒服惯了的人可能会嘲笑我们的创作,可实际上在我们面前,他们应该转过身去他妈的迫害些别的玩意。”专辑的歌词具有强烈的个人化色彩,其内容涉及对现代科技的担忧、吸血鬼、人狼以及COUNT孪生兄弟早年因火灾而逝的伤心往事。但令人遗憾的是在S.A最完美的《ADAGIO,1998》(柔板)中,由于贝斯手的更换,相当一部分内容没能延续下来,不过,主唱ROBERT LOWE那纤毫不差的嗓音毕竟令人难忘,无愧于纽约《好时代》(GOOD TIMES)的评价:“以为诗歌的半人半神”。同样为毁灭金属注入能量金属要素的还有DOWN(下),由泥泞摇滚(SLUDGE ROCK)乐团CROWBAR(撬棍)的成员与PANTERA的成员PHIL ANSELMO组成。而GRIEF(哀伤)更将毁灭金属的慢板发挥到了极至:每分十六拍!毁灭金属的在位君王CATHEDRAL(大教堂)值得专文加以详述;意大利乐团NOVEMBER(十一月)的乐风飘渺如细雪般多变;电子毁灭乐团ELBERETH混合了男、女声、风笛和小提琴;由清一色女子组成的WITCHES(女巫)甚至拓展出黑暗毁灭金属!与此相对,回归根源的乐团也不在少数,单看名字你就会知道:IRON MAN(铁人)也许除了BLACK SABBATH,其他什么都不听了;仿若BLACK SABBATH转世的加拿大乐团SHEAVY(S.重)——其主唱比COUNT RAVEN的DAN更像OZZY!原签在EARACHE(耳痛)唱片公司的SLEEP(睡眠)拷贝BLACK SABBATH也诞生了一张不错的专辑《SLEEP’S HOLY MOUNTAIN》(睡眠的圣山)......此时,时光早已流入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许多乐团突然意识到,这个时代人们已不在需要低声祷告——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感受痛苦的能力,没时间独处思考的人们不知孤独和悔恨为何物。当下的首要任务是唤醒他们早已麻木退化的感觉,至于采用何种手段则根本没有限制。毁灭的新一代十分清楚这一点。于是,八十年代末,一些乐队除了向缓慢、悲哀的毁灭金属注入能量金属的坚实外,更引入了振聋发聩的死神咆哮。至此,毁灭/死亡金属(DOOM/DEATH METAL)才正式粉墨登场,也宣告基督唯一的现代武器终于落入敌人手中。实际上基督徒对痛苦的肯定必将导致人们对神性的怀疑,其对暴力手段的采用不正煽了自己一记大耳光? 以死亡之音为毁灭开路的先锋主要是些英国乐团:PARADISE LOST(失乐园)、MY DYING BRIDE(我垂死的新娘)和ANATHEMA(基督教诅咒)。他们的音乐中衬着如蜜般甜美的小提琴声和女声,死亡不在避之不及,毁灭也不在小心翼翼。而德国乐团PYOGENESIS(生脓)、ETHERIAL WIND(飘风)和PROPHECY OF DOOM(毁灭预言)拥有重而残忍的嗓音表达,因之更接近于死亡金属。在瑞典,善于驾御原声乐器的CEMETARY(坟)、ASPHYX(窒息)都能创造让人无法透气的凝重氛围,因而也被称为阴暗金属(DARK METAL)——想起DANZIG了吗?同属此类的ETERNAL DIRGE(永恒的哀歌)却混入了逼近死亡的高超技巧,ORPHANAGE(孤儿院)则走的更远,只因它加入了大量的格利高里圣咏;THERION(兽神)简直好似一支管弦乐团,其成员与ENTOMBED(埋葬)的LARS ROSENBERG组成的SERPENT(蛇)则四溢着永无止境的毁灭先兆;旋律性先锋,意大利的THE GATHERING(聚集)有着煽情的键盘和女主唱;低地之国荷兰的PHLEBOTOMIZED(接受放血疗法)小提琴华弦令人陶醉。最重一击来自甚受ENYA影响的DISEMBOWLMENT(内脏去除术),这环境毁灭/碾磨死亡之神的毁灭性哀歌足以销蚀人脑!而削弱混在阴暗凄美中滚滚而来的沉重压迫之声,倒正是后期MY DYING BRIDE、PARADISE LOST、TYPE O NEGATIVE(O型阴性)、THEATRE OF TRAGEDY(悲剧戏院)等大量歌特式毁灭金属乐团的特色。来自加州的MINDROT(思想腐烂),其作品皆如史诗般感人。宏大的吉他音色祭出无比美丽的苦痛,这苦痛与听者保持着奇怪的默契,有时抚慰你的伤口,有时却将它狠很撕裂。折磨常持续十分钟,但你必定心甘情愿。创造下不朽哀怨的还有黑暗实验/歌剧金属乐团ELEND(不幸),其专辑《LECONS DE TENEBRES》(暗之教程)中甚至没有吉他和鼓,只有小提琴和三个歌手!与之接近者还有3RD AND THE MORTAL(第三与凡人)。他们似乎都试图证明:哥特曲风与天使般的忧伤女声相结合是唤回中世纪忧郁的最佳途径,对梦境的憧憬永远是支撑生活的良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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