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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MJJCN.COM新闻团队的ilmj1314, Siva, Christina4896, stroller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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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你好。
史密斯:你好。
切诺夫:我是埃德·切诺夫(Ed Chernoff)。
史密斯:我是斯科特·史密斯(Scott Smith)。
切诺夫:很高兴见到你,斯科特·史密斯。
皮纳:这位是莫里医生。
史密斯:莫里医生。
皮纳:我是迈克尔·皮纳(Michael Pena)。
马丁内斯:好吧,让我们速战速决吧。医生,能告诉我们你的简介吗?
切诺夫:先生们,开始之前,我可否重申一件事?
马丁内斯:好的。
切诺夫:今天的谈话内容能否不透露给媒体?
马丁内斯:今天的谈话内容我们绝不会透露,即使毒理学报告出来以后也不会。
切诺夫:你们是这份访谈的唯一保管人?
马丁内斯:是的,我们会保管这份记录。我将会见洛杉矶县验尸官艾丽莎·弗里克(Elissa Fleak)和拉克什曼南(Lakshmanan)医生。他是此次尸检的验尸官,所以我将和他们讨论有关问题。希望这对他有帮助断定死因。
切诺夫:好的。
马丁内斯:莫里医生,报上你的全名。
莫里:康纳德·罗伯特·莫里(Conrad Robert Murray)。
马丁内斯:住址?
莫里:Grassy springs place 2426。
马丁内斯:Springs?
莫里:嗯。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89135.
马丁内斯:89135。家庭电话呢?
莫里:是的,702。
马丁内斯:702。
莫里:360。
马丁内斯:306
莫里:2543
马丁内斯:2543,工作地址?
莫里:2110
马丁内斯:2110
莫里:弗莱明戈东路
马丁内斯:弗莱明戈东路。门牌号?
莫里:301房。
马丁内斯:301,也是拉斯维加斯?
莫里: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
马丁内斯:一样的邮编?
莫里:不,89119
马丁内斯:工作电话?
莫里:(702)866-6802
马丁内斯:你有手机吗?
莫里:是的,(702)862-0973
马丁内斯:身高?
莫里:大约64,65
马丁内斯:体重?
莫里:220(磅)
马丁内斯:220?生日?
莫里:1953年2月19日
马丁内斯:不好意思要,2月几号?
莫里:19号。
马丁内斯:现年多少岁?
莫里:56
马丁内斯:你没有加利福尼亚的驾照?你有内华达州或者德克萨斯州的驾照吗?
莫里:不,我有加州驾照。
马丁内斯:哦,是吗?
莫里:是的。
马丁内斯:我们知道你在医院里与一些探员交谈过。
莫里:是的。
马丁内斯:可惜的是,他们不负责这个案件。他们只是当地部门的例行公事。他们没有正式审问,只是在你离开后帮助我们做笔录。
莫里:哦,我离开后他们做了笔录?
马丁内斯:是的,他们只做了一点,但他们知道这不是他们负责的案件,所以由我们来询问。你担任杰克逊先生的医生多长时间?
莫里:第一次是在2006年。
马丁内斯:2006年到现在?
莫里:不是。
马丁内斯:断断续续?
莫里:断断续续的,间歇性的。
马丁内斯:好的。你是否知道他还有其他医生?
莫里:他从未向我透露过,不过他经常搬来搬去,我猜他有。
马丁内斯:好的,所以你不确定你是他唯一的医生?
莫里:不确定。
史密斯:你是什么医生?
莫里:心脏病学,介入心脏病学是我的附属专业,我的专业是心脏病学,还有一个专业是内科。
史密斯:杰克逊是因为你是心脏病学家而找你的吗?
莫里:不,我第一次见他是在2006年,我的一个病人朋友是他保镖,他那时不舒服想看医生。
史密斯:你开始为他看病,在2006年,你为他治疗什么?
莫里:他和他的孩子们都感染了流感。他们咳嗽、流鼻涕,有脱水症状,那时他们没有足够的休息。
史密斯:是由一个你的病人引荐的?
莫里:一个病人的儿子,他也是我的病人。
史密斯:他是杰克逊的保镖?
莫里:他是个保镖,是他引荐我的。
马丁内斯:你最后一段时间照料他,持续了多长时间?
莫里:两个多月。
马丁内斯:两个多月,你能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呢?
莫里:杰克逊先生的助理给我打了电话。他的名字是埃米尔(Amir)。他说杰克逊先生想跟我说话。我很久没见过杰克逊先生了,所以埃米尔第一次向我提到他们要去伦敦做演唱会,杰克逊先生很想让我一同过去,问我是否愿意。我说“我需要关于此事的更多细节。”就是这样。
于是他给杰克逊先生打了电话。不久,在一个小时内我就接到杰克逊先生的电话告诉我他有多高兴我能一同过去。当然,我没有做出什么承诺,但事情就这样开始的。
马丁内斯:我想你们都听说了这个新闻,新闻报道说你不是为杰克逊先生工作而是AEG,是这样吗?
莫里:我该怎样定义?杰克逊请求我加入他的团队,我直接与杰克逊先生本人通话。他雇用了我,我的看法是他是我的直接雇主。后来,我发现是AEG发行薪水。那时他们的安排。所以我是杰克逊先生的雇员,薪水由AEG发放。
马丁内斯:哦,是的,迈克尔雇用了你,其他人付钱。
莫里:我不清楚什么情况。
马丁内斯:好的,好的。你照顾了他两个月,期间全是在加州吗,或者在这里和拉斯维加斯。
莫里:基本在这里。
马丁内斯:基本在这里?
莫里:嗯。
马丁内斯:你能告诉我们杰克逊先生的健康情况吗?
莫里:总的来说,他食欲不好,非常瘦。我知道他可能因其他问题看其他医生,他没有向我透露。我不确定他是否完全坦白其健康情况,但在一个粗略的身体检查中,除了右髋部的半脱位,我没有发现重大的身体变化。
马丁内斯探长:什么?
莫里:半脱位。
马丁内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莫里:就是关节脱位但在一定角度又复原。于是无论什么时候他弯曲90度或更大的角度,他右髋会脱离关节 。这是这样的状况。他以前脚趾受到真菌感染,经过治疗现在好了。没有其他系统性疾病,如高血压等,这是我检查过的。
史密斯探长:那天你被通知 — 我想那是星期三深夜到星期四早间几个小时 — 谁给你打了电话?
莫里:埃米尔打了电话给我,通知我杰克逊先生大概那个时候排练结束。我接到电话时看看了表,那是凌晨12点10分。我会在家里见他们。
马丁内斯:他们有没有提到任何 — 排练结束或他们提到有任何问题?
莫里:我问到了有什么问题,因为我一直要询问他当天的状况,他是否排练顺利。我被告知他开了很多会议,只排练了部分,没有全部排练。他那时想要我在家等着他。
马丁内斯:好的,所以他没有抱怨什么,只是要求你在他家?
莫里:是的。
马丁内斯:我们知道你在他家过过几次夜。
莫里:不是几晚,我每晚都在。
马丁内斯:哦?天天晚上?
莫里:除了星期天我不当班。
马丁内斯:你在那里过夜是出于医疗原因还是只是让他感觉好点?
莫里:这是杰克逊先生的要求。
马丁内斯:好的。
史密斯:所以你一周六晚都在那里?
莫里:是的。
史密斯:星期天是你休假日?
莫里:是的。
史密斯:除非迈克尔有什么事。
莫里:是的。
史密斯:那晚接到电话后,什么时候到达他家?
莫里:大约12点50,快到1点了。
史密斯:你一个人去的吗?
莫里:是的。
史密斯:好的,你到那里,发生了什么?
莫里:我去了杰克逊先生的房间,当然他有两个房间,那间我通常见他的房间,我在房间等他回来。
马丁内斯:所以你在他从排练回家之前就到了那里。
莫里:是的。
史密斯:就是说迈克尔还没有回来,你先于他到达他家中,对吗?
莫里:是的。
史密斯:好的,那么他几点到家?
莫里:不久之后。大概1点,1点零5。我不知道确切的时间。
史密斯:大概时间,可以了。迈克尔达到后,发生了什么?
莫里:他说“晚安,你还好吗?”我对他说了同样的话,我问他“你今天怎么样?还好吗?有什么感觉?”他说“哦,很累很乏,我被当作机器一样,因为他那样说。我赶快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再来找你。”
史密斯:好的,接下来呢?
莫里:冲完澡他回到房间,我在他背部涂抹了些乳液。
史密斯:什么样的乳液?
莫里:他为长期的皮肤病使用的乳液。
史密斯:不好意思,为什么而用?
莫里:皮肤问题。
史密斯:好的。
莫里:他通常要打伞遮阳。他说他对太阳有过敏反应,也许是因为白癜风的缘故。
马丁内斯:就是那些白色的斑点?
莫里:是的。
史密斯:楼上有两间房,一间在左边我猜是迈克尔的房间,另一间房里放着静脉注射设备和氧气瓶。
莫里:是的。
史密斯:那不是你的房间吗?
莫里:那是我通常见他的房间。没人能允许进入左边的房间。不管他住在哪里,都有两个房间。首先,他不信任走进他房间的人,因为他说过他以前丢过东西。他的房间一直都乱糟糟的,甚至清洁工都不被允许进入。所以我从没去过那间房。
史密斯:所以你那晚见到迈克尔并为他涂药,是在你通常见到他的房间?
莫里:是的,是的。
史密斯:好的,在床上?
莫里:是的。
史密斯:房里还有其他人吗?
莫里:没有。
史密斯:好的,房里只有你和迈克尔?
莫里:通常都是这样。
史密斯:好的,那晚也是只有你和迈克尔。
莫里:只有我自己和他。
史密斯:好的,你给他涂完乳液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莫里:通常是,他想要睡觉了。
史密斯:好的,那他去睡觉了吗?你涂完乳液后,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莫里:不,他无法自然入睡。
史密斯:好的,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莫里:所以基本上,我会给他静脉注射。
史密斯:为了治疗脱水或者……
莫里:补充水分。因为你知道他练习和跳舞,会失去很多水分。
史密斯:好的,所以那晚你给他静脉注射?
莫里:是的。
史密斯:后来有发生了什么?
莫里:我们聊了一会,然后给他使用了帮助睡眠的药物。
史密斯:好的,你什么时候把静脉注射插入他胳膊?
莫里:不,那晚针头插在他左边或右边的腿上,在膝盖以下。
史密斯:在这个部位?
莫里:是的。
史密斯:小腿部分?
莫里:不,高点,接近膝盖。
史密斯:膝盖以下一点点?左边或右边?
莫里:是的。
史密斯:你不记得到底是哪边?
莫里:是的。哪边血管明显就在哪边。
史密斯:好的。我记得你说过你给他使用过镇静剂?
莫里:是的。
史密斯:你给他使用了什么?
莫里:他服用了1片安定(valium),10毫克,口服。
史密斯:你知道确切是多少?
莫里:安定,什么?剂量?
史密斯:10毫克?
莫里:10毫克。
史密斯:好的。
莫里:1片。
史密斯:还有其他什么吗?
莫里:这是他口服的。然后他坐在那里,安定的效果有延迟,不会立即生效。而他需要睡觉,于是我安全的给他使用了额外的药物,静脉注射氯羟安定(lorazepam)(另译劳拉西泮)。
马丁内斯:你记得给他注射了多少?
莫里:是的。药瓶中的浓度是每毫升4毫克,药瓶中有10cc(译者注:cc和毫升在数值上是相等的)的量。所以我给他注射了半毫升,最多相当于2毫克。并且我用生理盐水进行了稀释。
马丁内斯:所以你稀释的总量大约有半毫克,对吗?
莫里:2毫升,2毫克。
马丁内斯:哦,2毫克,
莫里:是的。因为我只取了半cc,1cc含有4毫克的量。
马丁内斯:所以稀释后是2毫克。
史密斯:药物通过静脉注射器 ……
莫里:不
史密斯:另外一个部位?
莫里:不,慢慢的被推进去。
史密斯:什么意思?
莫里:慢慢推射。
史密斯:好的,已经注入到静脉注射器中。
莫里:不是,静脉输液的是盐水,用于补充水分。在输液管底下的一个地方,我插入了针头。
史密斯:好的。
莫里:于是我那时关掉静脉输液,然后就可以慢慢的注入这种药。
史密斯:好的。
莫里:大约2到3分钟。
史密斯:好的。
莫里:一旦药物被安全注入,我打开开关,继续输液。
史密斯:好的,所以你使用了注射器。
莫里:是的。
史密斯:慢慢地。
莫里:是的。
史密斯:好的,接下来呢?
莫里:我照看观察着他,他又持续醒着超过一小时。
史密斯:使用另外的药物了吗?
莫里:我照看着他,你知道,谨慎起见。我照看了他足够长的时间以观察是否有药效,你知道,看他睡着没有。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仍然完全清醒。
马丁内斯:不起作用。
莫里:没有改观。他继续抱怨无法入睡,所以一个小时后,我决定“好吧,我将给他使用不同的药剂。”因为一个小时候全部药效也该起作用了,而他还完全清醒,所以我给他使用了咪达唑仑(midazolam)。
切诺夫:它还有一个商品名,叫咪唑安定(versed)。
史密斯:两者是一样的?
莫里:是的,同一种药品。
史密斯:你给他使用了多少?
莫里:2毫克。
史密斯:也是注射?
莫里:缓慢推射。
史密斯:你能我给我们一个时间范围吗?
莫里:大约在等待氯羟安定起效一小时后。
史密斯:氯羟安定是什么时候注射的?
莫里:在他擦完药膏上床后,他穿着睡衣裤。他洗完澡后,我想大约是凌晨2点。
切诺夫:在那一小时后。
莫里:一小时后使用咪达唑仑
马丁内斯:也就是大约凌晨3点。
莫里:是的。
马丁内斯:它的效果如何?
莫里:我又继续等待。还是不起作用。他完全清醒。我问他“你有没有一点昏昏欲睡的感觉?”他回答说没有,我说“要不你试试冥想。我们调整下屋里的灯光,开低音乐”,他喜欢听着音乐睡觉,声音很大。“我会按摩你的脚,试着放松,试着冥想。”他勉强的做着。他闭上眼睛,我很感激。我查看着他大约15— 10或15分钟。
史密斯:你知道几点时他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
莫里:在我给他使用药物之后?大约15,20分钟后。
史密斯:大约凌晨3点20、3点半。
莫里:是的,是的。
史密斯:在你给他使用咪达唑仑后。
莫里:是的,我大约3点给他注射,3点15,、3点20都是合理的时间,这是我的猜测。
史密斯:好的。
莫里:我并没有看着表。
史密斯:好的。
莫里:让他冥想,试着让他放松,试着自然入睡,那个过程大约有20分钟,从3点开始,然后他闭上了眼睛,睡着了。我计时了,我看着表,望着他,大约10分钟,12分钟,他又醒了。
史密斯:又醒了。
莫里:完全清醒。
马丁内斯:所以他才睡了10、15分钟。
史密斯:是的。
莫里:他说“哦,你让我冥想,我从来没想过这会有用,但我想我睡了一小会,是吗?”我说是“是的,让我们在试试。”然后,我们又试了试。4点钟来了又过了,他仍然醒着。凌晨4点半,他还是完全清醒着。然后他抱怨到“我得睡觉,莫里医生,我还要排练,我必须为英国的演出做好准备,明天我不得不取消排练,我不得不取消旅程,因为你知道如果我无法睡觉我就无法工作。”我说“我想让你努力一下,试一试。你必须闭上眼睛。”我又开始了工作,他努力闭着眼睛,但没有作用。他开始动脚,在床上翻来覆去,抱怨说“哦,我睡不着,这些药没用。”于是我看了看表,我意识到大约2点我给他使用了安定、氯羟安定,现在都过了4点,4点半了,马上5点了。他已经服用了两种药物。我决定,再给他使用一些的氯羟安定是相对合理的。
马丁内斯:好的,于是……
莫里:安定文(ativan)(也是氯羟安定,和lorazepam是一样的成分)。于是在两个半小时之后,我又慢慢给他注射了2毫克。
史密斯:好的,这又是2毫克。
莫里:没有咪达唑仑,是氯羟安定。
史密斯:氯羟安定?
莫里:是的,这是我在大约2点给他注射的第一种药物。
史密斯:好的。
莫里:氯羟安定(lorazepam)的另一个名字是安定文ativan。
史密斯:这时几点了……
莫里:接近5点。
史密斯:大约5点?
莫里:过了4点半,他还醒着。
史密斯:这帮助他放松和……?
莫里:没有
史密斯:没有?
莫里:那时他抱怨说他无法表演,他不得不取消排练,这会拖延演出,如果他不能好好休息,他会使歌迷失望。所以那时我很有压力。然后我告诉他“如果我服用了我给你用的那些药,我肯定会睡到明天晚上,正常人都会这样,你这样很不正常。”我这样告诉他。然后我继续等待,天亮了,杰克逊先生仍然……
马丁内斯:仍然醒着?
莫里:仍然醒着,仍然说着话。
史密斯:那时有6点,6点半?
莫里:哦,是的。7点半杰克逊先生仍然醒着,那时我又给他注射了2毫克咪唑安定(versed),而不是氯羟安定。
史密斯:你给了他2毫克什么?
莫里:咪唑安定
马丁内斯:你仍然以同样的方法,稀释?
莫里:是的,然后慢慢注入。咪唑安定就是咪达唑仑(midazolam),他注射过一次。我没有改变药物。第一次注射咪达唑仑好像是凌晨4点。
马丁内斯:大约3点。
莫里:3点?然后过了7点半,还是无效。那时我又给他注射了另一剂,希望帮助他睡眠,但还是无效。
史密斯:仍然无效?
莫里:无效。然后,我检查了他身上的静脉注射处确保药液进入了他的体内而没有留出来浸湿了被单。我想药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他没有反应。
史密斯:他仍然醒着。
莫里:完全清醒。
史密斯:而且他还未排尿?
莫里:他那时排尿了。我把他扶起来站着,让他排尿,他带着一个尿袋,袋子被排满了,我去清理了它,然后他又在另一个便壶中排了6、700CC尿液。他排尿了,因为静脉注射给他补充水分。
史密斯:现在过了7点半,你又给他注射了2毫克咪唑安定。
莫里:是的。
史密斯:仍然无效?
莫里:无效。
史密斯: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莫里:过了10点了。没有什么起作用。
马丁内斯:从7点半到10点,你就在那照看着他教他冥想?
莫里:我们一直在尝试。他一直在抱怨睡不着,你知道我所做的没有效果,而他不得不取消排练,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将演出带到英国了。那时,他说“我想用点‘牛奶’。”
马丁内斯:牛奶?
史密斯:大约什么时间?
莫里:他说“请给我些‘牛奶’,我就可以睡觉了,因为我知道它才对我有效。”
史密斯:热牛奶还是温热……
莫里:那是一种药。
史密斯:什么?
莫里:那是他熟知的一种药物。
马丁内斯:那种药物是什么?
莫里:叫做异丙酚(propofol)。
史密斯:异丙酚是种什么药?
莫里:是种镇静剂,也可以用做麻醉剂。
史密斯:它怎么使用?也是注射吗?
莫里:静脉注射方式。通常根据病人的体重决定用量,随着药物的缓慢注入,药物达到一定量可以使病人入睡。
史密斯:所以你给他注射了异丙酚。
莫里:是的。
史密斯:你记得注射时间吗?
莫里:我看了时间,我看了看太阳,是10点半,大约是10点40。
切诺夫:你为什么要看时间?
莫里:因为从我一开始给他治疗,我就看着时间,等待我给他注射药物的效果,而我没有看到效果。我看着时间如要排练,还因为他得在一定时间起床。
他至今没有收到注射过的镇静剂的任何药效,我说“如果你现在用了异丙酚,你期望能睡多久?你知道你需要在中午前起来”他说“就让我睡吧,我什么时候起来都无所谓。”
我说“那你怎么办?今天的彩排已经安排好了。”他说“我不睡觉就无法工作。他们就得取消排练,我不想让他们取消,但他们不得不。”于是我同意了。
史密斯:这是那时你第一次使用?
莫里:是第一次。我会给他注射少量帮助睡眠,看是否有效果。
史密斯:你首次注射了多少?
莫里:25毫克。
史密斯:大约10点40了,有误差吗?
莫里:是10点40,我稀释了药物,必须得稀释,我通常用利多卡因(lidocaine)稀释,因为它会灼伤血管,就它的副作用来说,它会灼伤血管。
史密斯:你给他注射了多少?
莫里:24毫克。
史密斯:也是同样的方法?
莫里:是的。
史密斯:我们现在的时间点是10点40,你发现没有任何效果,于是那时你注射了……
莫里:我没有花很长时间将异丙酚从瓶子里吸出来再用利卡多因稀释,你知道,阻断钠可以让他感觉不到缓慢注射的灼烧感。所以我用利卡多因混合,并给他注射。
史密斯:好的,那么注射花了你额外的5分钟或10分钟吗?
莫里:缓慢注射,3到5分钟。
史密斯:3到5分钟?
莫里:是的,因为药效消失得很快。
史密斯:所以大约是10点50的样子。
莫里:是的,药效去的很快,因此药效只持续15分钟。
史密斯:接下来呢?
莫里:他睡着了。
史密斯:当你为他注射时,有没有防范措施,监控仪器或者类似的东西。
莫里:是的,我采取了所有的防范措施。自我开始治疗他以来,我总确保床边有氧气,每晚他使用输氧鼻管和血氧仪,这是个仪器,使用电池,会显示血液中的氧气饱和水平和病人的心率。
史密斯:你提到血氧仪?
莫里:用来显示他血液中的氧含量也帮助我查看心率,这些东西都有。
史密斯:你那晚整晚都这样做?
莫里:是的。
史密斯:这个特别时段呢?
莫里:是的。
切诺夫:他要求使用这种特别的药物……
史密斯:指的是“牛奶”。
切诺夫:异丙酚,“牛奶”。
莫里:“牛奶”。
切诺夫:我们姑且称它为“牛奶”。他以前问你要过这个药物,你知道他对药的反应。你以前给他使用过。
莫里:我以前给他使用过。
切诺夫:他反应良好。
莫里:反应良好。
史密斯:一样的用量?
莫里:这次用量不一样,因为我之前给他注射了咪达唑仑,那晚不同时段给他注射了氯羟安定,我知道他们的半衰期没有氯羟安定短,所以我采取了预防措施,知道所有的药物可能仍会起作用。所以如果他没有注射其他药物,我原本不会给他用25毫克的剂量,我会用更大的剂量。
马丁内斯:哦,好的。所以这个药量比正常要低。
莫里医生:是的。
史密斯:你——过去你最多给他多大药量的“牛奶”?
莫里:呃,基于——
史密斯:如果他没有用这些药?
莫里:基于他的体重,应该是按体重算的。
马丁内斯:恩。
莫里:我会给他的最高剂量,在给他注射前直接打到静脉滴瓶里的,会是两倍的剂量,大概是50毫克。
史密斯:所以这是你以前给他用的一半的量。
莫里:是的。
史密斯:好的。
莫里:但为了谨慎我把药量减半了,因为夜里还用了其他促进睡眠的药。他没有——没有反应或什么效果。
马丁内斯:你能记起你印象里他用了多少次这种药并且效果不错?
莫里医生:呃——
马丁内斯:抱歉。你给他用过的,不是其他医生。
莫里医生:我给他用了——
切诺夫:有十次以上么?
莫里:有。
切诺夫:恩。
莫里:比十次多多了。
史密斯:多于——好吧,大概从多久以前,时间范围上?从几个月前联系到你时——对么?——最开始——
莫里:两个月。
史密斯:——埃米尔为这场巡演联系你。
莫里:两个月。
史密斯:所以在过去几个月——
莫里:两个月。
史密斯:是的。你使用了十多次。
莫里:是的。
史密斯:多于二十次么?
莫里:大约一个月30天,每天都用。
马丁内斯:所以是每天——。
史密斯:每天的。
莫里:每天,除了他去世前的三天。我想让他戒掉——
史密斯:好的。
莫里:那种药物。
切诺夫:那让我们——让我们理一下。不介意的话,让我们确认一下问了这个问题。
史密斯:好的。
切诺夫:在你被雇做他的医生前,你是否知道迈克尔杰克逊每天都使用这种药物?
莫里:我不知道迈克尔杰克逊每天都使用这种药物,但我很惊讶他在药理学方面的知识。因为这不是大多数人都知道的药物。他跟我解释说他曾多次使用过。他在巡演时经常用。曾用多位医生给他用这种药。
他清楚的知道我们得有抗烧灼药物。抗烧灼药物是他对利多卡因的叫法。因为他说无论什么时候注射——他叫它抗烧灼药物,是对利多卡因的叫法,因为他说无论是注射时还是流入时,用点滴,都会让他的肢体或其他地方像火烧一样。
他问我是否用过,我说,“没。”他说,“好吧,我只是让你知道,没有防灼烧药物的话,真的很不舒服。所以要确保一定有很多备用。”但是他是从经验角度说的。他也说他在德国和其他几个地方使用过,但从未说过医生的名字。
史密斯:这是你了解到的药是医生用的,不是迈克尔他自己,或者可能——
莫里医生:他从未告诉我他自己使用过,但是他跟我说过那些医生允许他自己注射。但我不给他这个机会。他问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你不想我自己注射呢?我喜欢自己注射。你知道,他让我觉得药物很棒。”我说,“好吧,如果我得给你使用一种会立即让你入睡的药,而起效如此快,我会希望有我在时让你自己注入这种药。我来做。很抱歉其他医生会那样做。我不会”
马丁内斯:好的。所以要——你明白,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只是——我不是想开玩笑。他第一次用这种“牛奶”,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
莫里:他的。是他的。
切诺夫:他知道该用多少,他知道这是什么药物,他知道怎样注射,他都知道?
莫里:是的。他还——他知道这是唯一一种对他起作用的药物。我经常警告他那是一种人为入睡的方式。最好能让他回到一个生理学的入睡状态。像大部分人,他们工作,劳累然后入睡。
他问我。他说,“你能那样入睡么?”我说,“毫无疑问。你知道,大部分人都能睡着。我可以理解孩子比成年人睡得好。年龄增长后,我们不再睡得像孩子一样好一样久。有时病人需要帮助,需要时使用镇静剂。那也是可以的。”但我说以那样的频率使用,我没有——我试图劝他远离那些药。
切诺夫:你是碰巧知道——很抱歉打断你们。
马丁内斯:没关系。
切诺夫:你有碰巧知道他的医生是谁——任何在你被雇佣之前的医生的名字?
莫里:是的。你注意,他从没——他告诉我德国有几位医生,基于他使用的药物做不同的事。但在五月为他工作之前,他去过拉斯维加斯一段时间——是三月或四月,我记得。
切诺夫:他——我想说的是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们来说下这位李医生(Dr. Lee)吧。
莫里:好的,我们继续。
切诺夫:这位李·迪尔医生(Dr. Lee Deal),你是在哪儿问他这些事——这些在他的——他的脚上的印迹。
莫里:是的,在他的手上,很多静脉注射位置。而且他有静脉硬化。所以我问他是怎么来的。他告诉我他在见一位李医生,她给他一种特别的混合药剂来让他精力充沛。李医生说过她——从没见过她——她曾和湖人在他们赢得锦标赛时工作,她的混合药剂可以使全队精力充沛。
我所,“好吧,混合药剂里有什么?”他说,“我不知道,”但他记得一个名字,我想应该是甲硫氨酸(methionine)。我不记得了,但我知道是种氨基酸。我说,“好吧,那你能从李医生那儿弄清楚混合药剂里到底有什么吗?因为我想检查一下。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对你有好处,因为我发现你这么年轻,但你的静脉却都在硬化。”
他的静脉在凝结,像里面充满了凝块然后变干了。而且你很难找到可以静脉注射的地方。所以你会看到我在他腿上或其他地方找静脉注射点。他的手因太多次静脉注射都硬化了。
后来他告诉我——他没办反拿到我要的信息了,但他也告诉我——我后来经常和他一起时,我说,“你和李医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他说,“噢,我们摆脱她了。”我说,“发生什么事了?”他说,“好吧,她不够专业。”我说,“为什么他不专业?”他说她的孩子病了,她把孩子送去急诊室,说她不能来了,所以她没来。
我说,“好吧,那是合理的。你知道,你也有孩子。那可能是真的。”但他觉得那位医生没有说实话。所以他不高兴,让她不用再来了。我相信他没再见她了。这就是李医生的事。所以我不知道她的混合药剂里到底有什么,但她给他——
切诺夫:或者是否确实有混合药剂。
莫里:随便吧。但她给他进行了静脉注射。
切诺夫:好的。
莫里:一周几次。
史密斯:这些是在拉斯维加斯么?
莫里:不,是在这里。
史密斯:好的。这些事是在过去六个月中发生的?
莫里:是的。现在,我提到这件事的原因是因为我想告诉你们另一个名字,亚当斯医生,因为你问道“牛奶”。
切诺夫:哦,好的。
莫里:医生——
切诺夫:他提到迈克尔提到一位亚当斯医生,这其实是在拉斯维加斯,对么?
莫里:是,是的。大卫·亚当斯(David Adams)。
切诺夫:好的。
史密斯:好的。亚当斯医生怎么了?
莫里:我从不知道迈克尔杰克逊要来市里。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没有关于他的时间记录,但应该是在三、四月间的什么时候。他打给我。我说,“嗨,你过得怎么样,迈克尔?你在哪?”他说,“噢,我在拉斯维加斯。”
“真的?为什么在那儿?”
“我带我的孩子去看一场表演。”
我说,“哇哦。恩,真不错。”我不记得他看的是什么演出。我说,“你什么时候离开?”他说,“我明天走。”所以他只在这儿待一晚。他住在韦恩酒店。聊完后,我挂了。
然后我接到他的助理,迈克尔·埃米尔(Michael Amir),打来的另一个电话。他说杰克逊先生想在跟我说话。我接了电话。然后他问我。他说“我有点睡眠问题。我无法入睡。”但我说,“恩,你在这里只待一晚,一场演出和电影。你怎么有睡眠问题?你没办法睡着么?你从洛杉矶到拉斯维加斯这么长的旅程。你知道,如果你去睡觉”——我说,“你今晚要出去有什么事么?”他说,“不,我就待在屋里。但我就是睡不着。”
他说,“你能帮我入睡么?”我说,“好啊,我以前给你开的安眠药你没有了么?”像——像劳拉西泮或莱斯托乐,我以前给他的,片状的。他说,“它们不起作用。”我说,“你试过了么?”他说,“是的。莫里医生。都不起作用。你知道,我用过贝弗利山庄的其他医生开的药,我还用了克莱恩医生(Dr. Klein)开的药,他说他给我开的是最强效的药了。我还用了梅茨格医生(Dr. Metzger)开的药。它们都不起作用。”
马丁内斯:克莱恩医生,莫泽尔医生,还有其他的么?
莫里医生:那些是他提到的名字。我说,“我没有能什么能起作用的东西了。”他说,“好吧,那异丙酚(diprivan)呢?”这是别名——
切诺夫:异丙酚(propofol)的商品名。
莫里:这是另一个名字——
史密斯:什么的(名字)?
莫里:DIPRIVAN, D-I-P-R-I-V-A-N,是异丙酚的另一个名字。
史密斯:哦。
莫里:也就是“牛奶”。
史密斯:好的。
切诺夫:哦,是的,“牛奶”。
莫里:所以他问我,“异丙酚怎么样?”我说,“异丙酚?怎么问这个?”他说,“恩,它有效果。我知道它起作用。”我说,“好吧,那不是你说了就能拿到的药。你知道,那种药你得订购。我不知道我怎么能给你弄到那个。”
所以他说——你可以想到他有点不安。而且沮丧,因为我没办法满足他。然后他说,“你知道这位亚当斯医生么?他的名字是什么来着?亚当斯医生?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他说,“他是个黑医生。他跟你差不多高。看起来想足球运动员。他比你重很多。你知道,以前在拉斯维加斯他给我用过几次。你知道,他走路带着他的小包。”这就是他说的。
史密斯:亚当斯医生以前给他用过“牛奶”?
莫里:是的。大卫·亚当斯。
史密斯:好的,抱歉。
莫里:恩。所以我说,“好吧,我不能帮你,因为我无法拿到这种药品。这些有——那些得订购,而今天是周末,星期天。”他说,“你不认识他?”我说,“不认识。”
“你有他的电话号码么?”
我说,“我不认识他。所以我没有号码。”他说,“好吧,我想我可以打给迈克尔兄弟,”也就是埃米尔先生。他说,“让我给他打个电话,因为他有电话号码。我再打给你。”
大概五到十分钟,我接到另一个杰克逊先生本人打来的电话。他说,“这是号码,这是他的名字,亚当斯先生。你能问他看他是否能帮我入睡么?如果你能找到他,你能以一个医生给医生的关系给他打电话么?”所以我打了电话。大概是——是周天,他本该会洛杉矶的那天。大概是白天2:00。我想他可能在路上了。
他说亚当斯先生——他说,“他以前帮过我。他会带我去整形医生办公室。他会带上他的包,他总是带着它,然后他会开始,”他就能睡着。我说,“外科医生的名字是?”他提了名字,但我也不认识这位外科医生。他说他会给外科医生打个电话看亚当斯先生有没有空,看他能不能去那儿帮助他。必要的话他愿意去任何地方。
于是我说,“好的,你打电话吧。”打了电话,杰克逊先生告诉我的是迈克尔·埃米尔说外科医生——或者美容师,我想他是的,说今天不能让他们用他的办公室除非杰克逊先生同意进行一些其他的美容——美容步骤。
莫里医生:是的,当然,他能够因为用了他的地方拿到钱。同时他能在他睡觉时做他的事。于是我告诉他医生说如果他不能进行下一步骤而挣钱,他就不打算让他们用地方。
我给亚当斯医生,大卫·亚当斯,打了电话。我告诉他我没见过他。杰克逊先生说他以前为他工作过,他给他使用过异丙酚帮助睡眠,他想知道他有没有空帮忙。亚当斯医生跟我说,“给他一小时,他会打回给我。”
我打给了杰克逊先生。我说,“我和亚当斯先生,亚当斯医生讲过了。他告诉我他可能有足够的你想要的东西。”他跟他很熟,因为亚当斯医生跟我说,“哦,是的,我知道迈克尔。我很了解迈克尔。他总是——异丙酚对他效果很好。他喜欢那种药。”
史密斯:“牛奶”。
莫里:“牛奶”。他没叫它“牛奶”。他只是说,“他喜欢那种药。”“牛奶”是后来才用的。是我开始为他工作时,我猜,他才开始叫它“牛奶”和防灼烧药物。
于是亚当斯先生没办法让美容师开放他的地方。所以一个周天我允许他用我的办公室来治疗杰克逊先生,我办公室里有氧气,医疗急救车,像血氧计的监视设备。杰克逊先生到了之后,亚当斯先生,亚当斯医生正等着。我带他上楼。我做了自我介绍。然后离开了他们。
我说,“你能让他睡多久?”他告诉我他打算睡5-6个小时。那会儿大概白天1:00。于是我说,“好的,那我大概7:00回来?”他说,“恩,7点很好。”然后我7:00回来了。当我7:00回到办公室时,他的异丙酚注射还在进行。他们用着脉搏血氧仪。过程中我给他提供了氧气。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用了。但亚当斯医生用了静脉注射袋稀释药品。他在——杰克逊先生睡着了。
当杰克逊先生醒来,当然,最为他短暂总体医师,我问他他感觉怎样。他说他感觉很好因为他睡着了。我说,“你今晚回洛杉矶么?”他说他不确定他是否是当晚回还是过一晚再回。
他当晚给了我一个惊喜,因为他已经拟了计划让我加入他的团队去英国。
史密斯:他现在还在拉斯维加斯。
莫里:是的。
史密斯:好的。
莫里:但他已经提议让我加入他的团队,做他的主治医生去英国。他后来给我惊喜说——他的话是“这是神的指引。”我说,“你的意思是?”他说,“来,来。和我一起。你介意不?”我们留下那位医生在屋里。他说——我说,“失陪,医生。”
杰克逊先生拉我下到大厅,到我的办公室,周天下午——周天晚上。他说,“康拉德,你知道,当我在这个过程中,当我在——在巡演中,我有睡眠问题。大部分医生为我做的,他们帮我睡15-18个小时,因为我需要。”坦白讲,我没想到他是在受帮助情况下睡15-18个小时。我没想到那是每天经常的过程。
但他看到的,我现在回顾起来,是那晚迅速形成的,他的——他叫作神的指引的是给我介绍,甚至在我同意加入他的团队之前,“再加另一位医生和你一起怎样?”我说,“为什么你需要这样?”他说“因为你不太知道或理解这些小时是很长的。你知道,当我睡15到18小时,是我感觉能起来表演的时间。这是大部分医生为我做的。我觉得是你的话,可能太多了。”
我没看出来太多。但杰克逊先生知道的是这是每天都要做的事。他每天都需要那样,对一位医生来说是太多了。我坐在那儿愣住了,我说,“你知道,我无法替你做决定,杰克逊先生。你得最清楚你想的。”
于是我和亚当斯医生坐在那儿,我——我进一步做了自我介绍,我认识了他。我说,“你知道,呃,我间歇地照顾迈克尔和他的孩子。如果他们需要一位医生,一位专家,我通常会为他们检查,提供他需要的。但你知道,他现在想要他的团队有两位医生,我不确定他是否能负担的起。”我不知道。
史密斯:他给亚当斯医生提参考了么?
莫里:加入团队?
史密斯:加入团队?
莫里:恩。
史密斯:他说亚当斯医生——
莫里:他——
史密斯:——或你提到?
莫里:不,他就坐在那儿。
史密斯:好的。
莫里:是的。
史密斯:所以他是团队里的第二位医生。
莫里:是的。
史密斯:好的。
莫里:我很意外他没有任何预兆就提出这个问题。于是我说,“任何你想要的(都行)。”但很熟悉以前和亚当斯医生一起工作,并让他作为使用异丙酚的治疗医师。这就是发生的事情。
于是我说——我说,“你想要的任何(都行)。”于是亚当斯医生继续打给我,他给杰克逊先生留言,“万一我想去英国我应该联系谁?我是应该去找你,还是去找迈克尔。”我说,“这是迈克尔的事。”迈克尔说,“好吧,和康拉德说。让他知道你要什么,然后我们实现它。”
呃,那时,虽然我算是同意加入团队,我们没有签合约。我们也没有定薪酬。我知道我有我的工作。我的意思是我怎样能停下那些,跟这位先生一起这段旅行呢?亚当斯医生确实打回我电话,他说他和他母亲说过了。他给她打了电话。他和一位朋友谈过了。他是单身,又有时间,同意加入,打给他就行。
于是我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收入?”他说——
切诺夫:这对你们重要么?
史密斯:你是——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收入?”时,你是在和亚当斯医生说还是迈克尔?
莫里:是的,亚当斯医生。这对你们重要么?
史密斯:是的,很好。是的,很好。
莫里:你确定?
切诺夫:他完全跳过了最重要的部分。
马丁内斯:我们会回到那上面去。
史密斯:我知道。我们会回到那上面去。很好。很好。
切诺夫:好的。
莫里:我不想浪费时间。
马丁内斯:哦,不,不,那是——我们会结束这个话题。
史密斯:非常好。
莫里:亚当斯先生,亚当斯医生说他前一年在拉斯维加斯挣了600,000美元。管理费用很少。他大概拿回家了50万。但如果他得放下他的工作进行这趟旅行,他想和杰克逊先生前一个三年的合约,他想要120或130万。这是他的要求。我告诉了迈克尔。后面就没有后续了。
马丁内斯:所以他最后没有加入团队中。
莫里:没。但他说他有空。他一直问。一直给我发信息,“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我只是回答,“你知道,事情依旧——”
史密斯:120或130万。
莫里:恩。
切诺夫:就为了那趟旅行?
史密斯:准确的说是巡演。
莫里:是。
切诺夫:巡演会有多久?
莫里:英国的巡演大概是一年。但是杰克逊先生说巡演之后他和AEG公司还有三四部电影的计划,这期间他希望我能继续参与。他希望我能永远为他工作。他是那么说的。他希望我能永远为他工作。
是的,他希望我能永远为他工作。他还想开一间儿童医院,世界各地的孩子们都可以去接受治疗。他希望我能够担任医疗顾问,不是直接接触病人,而是帮忙录用专科医生,这样我能让各部门运转。他一直有这个打算。就是——就是这样。
马丁内斯:好。我们言归正传。我们现在大约是上午10:50。
莫里:恩。
马丁内斯:你在哪里给他异丙酚的?我们已经了解过他已经知道那个东西。是他要求你——
莫里:是的。
马丁内斯:——注射的,给你一些压力。
切诺夫:单位是毫克,25毫克。
马丁内斯:25毫克,你平时用量的一半。那,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莫里:我——我在房子里观察他的情况。然后他睡着了。
史密斯:11:00点整吗?还是晚一点?
莫里:我认为他很快就睡着了。但是他没发出鼾声。通常,如果他睡熟的话,他会打鼾。我有点儿怀疑他可能随时醒来,因为——他常那样。他就是(响指)就那么突然醒来,他的眼睛这样,然后完全清醒过来。他每次起来,就去静脉注射的地方。
马丁内斯:等等,我不是很清楚。那个地方是吊点滴的还是仅仅做肌肉注射——
莫里:先做少量肌肉注射帮助他睡眠,然后再慢慢打点滴。
马丁内斯:好吧。
莫里:然后他继续睡觉。
马丁内斯:好吧。
切诺夫:这感觉像麻醉。就像全身麻醉。事实上,就是那个用途,在这之前——在麻醉气体被接受之前,多数时候他们会用点滴。他靠那个帮助睡眠好几年了。
莫里:同时也——用在那种,你知道,病情严重需要完全镇静的病人身上。你知道,那么用的。
马丁内斯:好吧。抱歉。不是故意打断。所以他很快入睡,但是没有发出鼾声。所以他并不是深度睡眠。
莫里:我担心是那样,因为当他不是深度睡眠时,他会突然醒来。但是我在——我在观察他的情况。我留下来看着。我观察,看到他的血氧值高达90多,90%。心跳大概是70多。一切看起来是稳定的。
我观察(监视)着。我坐在那儿看着他直到我觉得足够久。然后我需要上厕所。我站起来,去卫生间小便,想着顺便把他留在罐子里昨晚的尿液倒掉。
然后我回到床边吃惊地发现他没有呼吸了,因为我总是查看他的胸腔、横膈膜的活动之类的。我检查——我立刻检查血氧仪,他的心跳大概122次。
切诺夫:那是什么——
马丁内斯:我们再回顾一下。我知道那是个大房子。我不知道卫生间在哪儿。大概多久能走到卫生间?
莫里:呃,根据他的房间,我穿过——我离开他的床边。我走过另一个小间,类似一个更衣室。然后我来到第三间储物室,卫生间在那里——我可以用的。
马丁内斯:好吧。所以你离开了几分钟?
莫里:我离开,我认为,大概两分钟。
马丁内斯:大概两分钟。好吧。
莫里:嗯。
马丁内斯:很好。所以你发现他没有呼吸,而且你说他的脉搏很快。
莫里:我回来的时候,是的。
马丁内斯:继续。
莫里:在床边进行临床观察。我赶紧去检查脉搏,在股动脉还能感觉到一丝脉搏。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肤色没有变化。所以我——我认为一切发生的很突然,就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发生,就是我出去又回来的时间。因此我立刻实施心肺复苏术和嘴对嘴人工呼吸。
史密斯:你是用双手做的心肺复苏术还是用人工呼吸器?
切诺夫:他(指莫里)做的第一件事?
莫里:呃,我对他进行临床观察。
切诺夫:你有没有使用任何药物或做任何事?
莫里:呃,我想做的第一件事是——我使用了一些药物但第一步我是想让他复苏。
切诺夫:好吧,抱歉。
莫里:重要的是如果他没有呼吸,我想确保有帮他送气和按压。我也知道心肺复苏术中,能为病患做的最好的是——即使没有送气,也要确保有按压。
马丁内斯:做按压。
莫里:所以我开始做胸腔按压,然后我——我马上开始单人复苏术,直接口对口人工呼吸。我看到他的胸腔出现正常的起伏,因此我知道送气成功,我在输送氧气给他。之后我可以替换成心肺复苏。
我——在做复苏术时,我看向电话。重要的是,那个房子里的电话都不能用。为什么这样安排?我猜是为了避免骚扰电话,因为杰克逊先生时常更换他的手机号码。
马丁内斯:打断一下。那他——你是为他在床上做的心肺复苏,还是你把他挪下床后?
莫里:我一个人没法儿把他从床上弄下来再做——
马丁内斯:好吧。
莫里:我能做的最快的事就是给他送气和做心肺复苏术。但是我所做的都是临时的。他的床比较硬但是可能还不够让心肺复苏术比较有效,所以我把左手放在他的身下,按压时保证我的手在那里不动。
一确定我做了足够的心肺复苏术——房子是封闭的。晚上只有孩子们、他、还有我在里边。保安不能进去,甚至不能进去用里边的卫生间。据说他们去角落附近加油站上厕所。我觉得那样有点儿不人道。那个星期我找他们谈过,建议至少让保安可以用客房的卫生间,因为如果有一个人离开——晚上只有两个人值班,那样会——你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可能会需要帮忙。我觉得谈话没什么效果。
不管怎样,我把手放在他的背后。除了做心肺复苏术外,我还为他送气——口对口。然后——我确保他的胸腔被气体吹起和落下。同时想到电话不能用,我几个星期前发现的,当时我拿起话筒试着去拨电话,但是电话没声音。我问怎么回事,他们说,“你知道,这里的电话不能用。”
因为了解这些情况,能够求救的唯一办法是——呃,我知道他住在北卡罗尔伍德,但是不知道邮编和地址。打电话给911必须暂停急救,我没法儿同时做两件事。我想为他送气,做按压,争取多一个机会。
做好以后,我继续进行心肺复苏,左手掏出手机打给他的助手,我有他的电话,迈克尔兄弟。我说,“迈克尔兄弟,你马上派保安到杰克逊先生的房间来。我们有麻烦了。“好吗?
史密斯:那是迈克尔·埃米尔,对吗?
莫里:是的。
史密斯:好吧。
莫里:我不希望他——那时候我不能让他打给911因为他得先了解情况而我的病患正需要帮助,而我也正在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他同时求助。
之后我回到——打完电话后,我回到他的身边继续进行心肺复苏和口对口送气。发现他的脉搏——我当时感觉不到脉搏了。我抬起他的腿,那样可以达到自体输血的效果。就是说,当你抬起腿时,腿上的血液可以回流到心脏。所以我那么做了,抬高他的腿,就停留一下。我很想能让它保持抬起,但是我找不到支撑物。因此我尽最大努力为他进行自体输血,继续心肺复苏术,还有口对口送气。
没人过来。没人敲门。大概过了一分钟。我做心肺复苏,然后去包里翻找。立刻拿出一只注射器和氟马西尼。
史密斯:好吧。
莫里:是的。氟马西尼是对抗苯并二氮的缓解剂。他已经用了氯羟安定、用了咪唑安定,我想逆转这些因子的效用,它们可能与后来加入的牛奶共同发挥作用,为了帮助他。我用了0.2毫克氟马西尼。
史密斯:0.2?
莫里:0.2毫克。
马丁内斯:那这次是静脉注射还是——
莫里:直接——
马丁内斯:——给他?
莫里:静脉注射。
马丁内斯:好吧。
莫里:静脉注射。之后——我继续做胸腔按压帮助药物循环。满怀希望地想着,那样会——如果他的呼吸微弱,它会逆转药效,然后他会试着呼吸,但是他仍然没有呼吸。
马丁内斯:然后援助来了?
莫里:援助没有来。所以我做着胸腔按压,再次做口对口人工呼吸,确保他有足够的气体,胸腔按压。打开门,冲出去跑到二楼的左侧,下楼往厨房方向,保安在那里。当我来到楼下时,我看到厨师,她正在做饭。我想她叫露丝。我告诉她,“紧急情况,快叫保安来。”
之后你们听到打电话给911的那个人上楼来。门开了,他走进来。我说,“打给911。“他拨电911时我继续按压和口对口人工呼吸。我想立刻打给911,虽然他还在床上,因为我仍然需要有人帮忙把他从床上移下来,放在地上适合的地方,我需要一个更坚硬的平面。
所以我继续把手放在他背后做胸腔按压。我继续用嘴为他送气。调度员在问保安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我们有个病人没有呼吸。”他所说的一切都是我告诉他的。“他几岁?”我说,“50岁,“因为他不知道他的年龄。
马丁内斯:但是你知道那个保安是谁吗?
莫里:埃尔贝托·阿尔瓦雷茨。埃尔贝托·阿尔瓦雷茨。
接着调度员继续问问题,我就说,“告诉他让他们快点儿来,“因为我希望他能过来帮我把他挪到更坚硬的地方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然后调度员说救援已经在路上了。所以他放下电话,来到床边。按照我希望的我们一起把病人移到地上,我继续做心肺复苏和口对口人工呼吸直到急救人员赶来。
急救人员到达时,他们先打给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区,然后为他戴上脉搏氧饱和度仪。他已经没有呼吸了。我们做胸腔按压,给他戴上气囊、插喉管。我们意识到他的情况就是我们所说的P.E.A.。P.E.A.。
史密斯:P.E.A.?
莫里:无脉性颤动。
马丁内斯:无脉?
莫里:无脉性颤动。就是当你——
马丁内斯:继续。
莫里:——有心跳时会有电波,但是每次心跳——虽然你看到心跳,但是心脏并没有挤压产生脉搏。那样的治疗并没有起到冲击病人的作用。所以那样没法儿冲击到他。也没有给他电击的理由。他们通常对纤维性心室颤动、室性心动过速之类的病人进行电击。但是对于无脉性颤抖,从不电击。只用基础方法急救。
所以他被用上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区指导的药物,阿托品、肾上腺素。我建议他们用碳酸氢盐,就是——因为我认为这时他会有些酸血症,酸是指,你知道,没有足够的氧气,你会——你的血液酸碱度会降低。所以我提出用碳酸氢盐帮助他新陈代谢,同时继续做心肺复苏,然后打点滴。那些救援人员为打点滴忙活了好一阵子。为什么?
史密斯:试图找到合适的静脉吗?
莫里:杰克逊先生的血管很难找。而且在移动他时,我的静脉注射装置被移开了。
马丁内斯:那,当你提出无需电击的时候,他们有反对过吗?那些急救人员有没有进行电击?
莫里:没有。
马丁内斯:好吧。
莫里:没有。
史密斯:所以他一直没有接受电击?
莫里:没有,一直没有
。
史密斯:电击发生器一直没有用到?
莫里:一直没有。没有需要使用的迹象。我是个心脏病学家。我知道。所以——
马丁内斯:那他们——他们给他注射碳酸氢盐之类的东西了吗?
莫里:是的。
马丁内斯:好吧。
莫里:之后他们——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区同意给他注射一些碳酸氢盐。他们同意使用肾上腺素、阿托品。但是作为医生我认为,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区给出指导,他们有点儿慢。你知道,那样很慢。然后他们再去找那个——告诉他们很难找到静脉血管,让事情变得更糟,他们还要到处找静脉注射设施、针头、各种东西。
所以基本上,在经过20分钟的急救后——我觉得时间有限——因为杰克逊先生的情况可以说是,有目共睹的,我就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儿。那么短的几分钟。那,我认为那是有证人的。我立刻开始心肺复苏还有别的急救措施。那是有效的,送气也够。我知道按压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股动脉脉搏。因此我认为他的血循环是正常的——在——在我的努力下。
因此我要求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区由我来接手。他们说——并没有宣布死亡,因为当时他们觉得没有哪个方法可以挽回,他们说,“如果医生想试试,如果他——愿意,就由他来吧。“因为电话那头的医生不想用药物。我强烈要求希望做出最大努力。
马丁内斯:所以所有这一切都在发生。你进行抢救,在急救人员的帮助下,在那个房子的地板上,还没有转移到救护车上。
莫里:没有。
马丁内斯:好吧。他们想放弃,但是你不打算放弃。
莫里:我说不可以。
马丁内斯:所以他们交给你来急救。
莫里:是的。
马丁内斯:好吧。
莫里:我是说我爱杰克逊先生。他是我的朋友。他在很多方面对我毫无保留,我也希望能尽量帮助他。你知道,他是个单亲爸爸。你很少听说这样的男人。但是他宁愿那样,你知道,他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而我——我总是想到他的孩子们,你知道,就像我想着我自己的孩子。因此我想给他最大的机会。所以我,你知道——
史密斯:他们有放弃责任吗?
莫里:他们把责任转移给我。
史密斯:好吧。
莫里:我继续心肺复苏、肾上腺素、阿托品、碳酸氢盐。点滴扎上了,液体开始流。我打算在救护车上继续做按压,所以我告诉他们我要把他转移到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区。
我和杰克逊先生在救护车上。我们到达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区。我们把他送到——到手术室,那里有大批的医务人员可以帮助他。我们试了。我们试了至少一个小时。我想如果不是我坚持继续努力给他机会他们早就放弃了。
最后他们终于决定给他试试气囊泵,就是一种仪器通过动脉在心脏舒张时直接作用在主动脉上或者当心脏——在心跳间隙把充满氧气的血液输送到他的肺里——到他的心脏。我问了心脏病专家。我说,“你觉得那样会有效吗?”他说他以前曾经用过效果不错。我说,“那好吧。”那不是我会用的东西,因为我不认为在没有血压的情况下气囊泵会有什么帮助。但是他想试试看,而且我也希望能够为他用上一切可用的方法。因此我说,“来吧。”
然后他——在为杰克逊先生做过一切措施之后,我们还没拿到血液气体报告。第一份血液气体报告来了,酸碱度——氧分压,就是氧压值,是20多。他们认为是静脉。于是他们让——我要求他们在介入动脉看到鲜红的血液时再测一次。但是另一份含有氧分压的血液气体报告回来是30多。所以——
马丁内斯:哪个好一点?20多还是30多?
莫里:应该是70多到90多。所以这有点儿过了。30好过25.
马丁内斯:好吧。
莫里:那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二氧化碳,通常(无法识别),是50多。通常,应该在40.他的酸碱值降低到大概7.2。我们以为他会是定酸量。为什么不能令含氧量上升?于是我们打给分析员,那个医生说她也无法解释,然后我说,”我也不明白,但是我们不能排除肺栓塞的可能性。”
马丁内斯:什么是肺栓塞?
莫里:肺栓塞就是有一个血块进入肺部阻止氧合血进入肺部,导致血液中的氧气无法与组织进行交换。一个大血块可以阻塞肺部所有循环,会出现无脉性颤抖现象。那也是为什么我们没有为他做电击。所以——
马丁内斯:很快,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很快。当你们到达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区时,有没有——我不确定。我不懂那些规则。护理是不是也换回给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区医院,或者说还是归你负责?
莫里:直接转移给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区医院。
马丁内斯:好吧。
莫里:因为我没有特权。
马丁内斯:好吧。
莫里:不过我留在那里,他们允许我留下,你知道,在外围。我给出建议,他们很顺从。随后心脏病专家来了。我们试了气囊泵。
切诺夫:我能——你们介意我插一句吗?
史密斯:不,一点儿也不。
切诺夫:有一件事——不同的是除了杰克逊先生用这个药物帮助睡眠,我猜,很长时间,在他死前三天他使用的药物有变化。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吗?我认为我们还没弄清楚那个。
史密斯:是的,还没有。
莫里:好吧。
史密斯:在我们到那一段之前,显然,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了,然后——
莫里:他离开了。
史密斯:——他离开了。
莫里:他们宣布他(死亡)。那时候我提议的。我是那个提议的人。他们说,“好吧,有哪位医生要签死亡证明?“我说,”不知道死因的情况下我不想签杰克逊先生的死亡证明。“因此我建议验尸。提议是这么来的。
马丁内斯:好吧,我们从别处也获悉同样的说法。
莫里:我提议的。
马丁内斯:是的。
莫里:对。
马丁内斯:很好。
切诺夫:那请说说三天前发生了什么。
莫里:好。杰克逊先生是我的朋友。我爱他。我是说我们关系很好。在加入他的团队后,我开始与一位定期、频繁地在晚上要求使用异丙酚的先生打交道。那并不是我加入他的团队的目的。我应该在那里帮助他,而且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应该在旁边,为他提供最好的护理。那让我很沮丧。
之后我发现那可能是个习惯——一开始我没意识到。但是既然我一直以来都跟着他,那样很不正常。于是我试图帮助杰克逊先生。我试着让他戒掉异丙酚。
但是就像其他事情一样,你必须注意行为模式。我从来没见过任何研究显示有人对那种药物上瘾,因为这个药并不是可以频繁使用到的。可是如果你习惯了那样使用任何一种药剂,一定会出现依赖性的。
因此我很谨慎,我注意到那天晚上帮他进入睡眠有多难,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因为换掉了他习惯的药物。为什么我有那样的结论?他死去的三天前,我开始帮助杰克逊先生戒掉异丙酚。
马丁内斯:你这么做他知道还是不知道?
莫里:他知道也了解情况。我告诉他我希望他能够使用更自然的方法入睡。我想让他用比较生理化的方法,如竞争性的。如果你运动,表演之后你就累了,我希望他能够自然睡眠。因此我问他,“如果这是你的习惯,那演出之后呢?你会继续这样吗?”他说,“不,我想我会好的。我想我可以不靠那个睡觉。”当时他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我说,“好吧,我想我们应该试试少量药剂不是像——像异丙酚——来帮你试试看戒掉它。”于是三天前我开始。就是72小时之前。我每晚都看着他。那时候我开始用比较多的氯羟安定和别的。
马丁内斯:在那一晚之前,他有没有曾经用过,或者那是——
莫里:是的。
马丁内斯:——你第一次推荐给他?
莫里:不。
马丁内斯:好吧。
莫里:我大概在三晚前推荐给他。现在,有什么——
切诺夫:好吧,我想探长的意思是在那三晚前,他有没有用过那些——
莫里:是的。但并不是主要用药。
马丁内斯:好吧。
莫里:试着去——
马丁内斯:所以他以前曾经混着用过——
莫里:是的。
马丁内斯:——但是较少剂量。
莫里:较少剂量。
马丁内斯:而你试着减少异丙酚和——
莫里:然后让他戒掉。
马丁内斯:对。所以你给他用了——
史密斯:——氯羟安定(lorazepam)和——
莫里:和——氯羟安定和咪达唑仑(midazolam),就是安定文(ativan)和咪唑安定(versed )。好吗?
马丁内斯:而且他知道——他同意你那么做。
莫里:勉强答应。
马丁内斯:好吧。
莫里:勉强答应。他跟我争执,他说,“你知道,我是说会有一样的效果吗,因为我”——那对我来说就是依赖性的表现。“能帮我睡着吗?”
我说,“好吧,你知道,显然这不是一种强力药剂。但是如果我们可以帮你更自然的入睡最后你可以自己入睡,牛奶和饼干或者其他任何东西都好,能够帮助你上床睡觉,那样对你更好,迈克尔。”于是他说,“好吧,我挺想——但是我真的需要睡觉。你确定它能帮我睡觉?”我说,“我不能确定的告诉你它会帮你睡觉,但是我想让你试试。”
我从没有确定说我认为那时候他可以——他已经显示出来依赖性或者他可能已经寻求药物帮助,因为我试着通过不同的方法让他从那种药剂转移到别的伤害较小的东西上。所以第三个晚上我给他用了咪达唑仑,给他用了劳拉西泮,还给他用了一个小剂量的注射——异丙酚“牛奶”慢速点滴。
虽然睡眠偶有打断,我还是可以让他得到合理的睡眠时间。但是他想能够一觉睡到中午,你知道,很长时间的睡眠,那也不是很理想,但是他就想要那样,因为别的医生能让他睡15到18个小时。所以那就是第一晚。减少——减少异丙酚,开始用比较多的氯羟安定和咪达唑仑。
第二晚,就是他死前一晚,没有给他用“牛奶”。我觉得有好现象。他只用了氯羟安定和咪达唑仑。他对这个改变有些生理反应。他醒来以后不是晕晕乎乎的。当天半夜起来时,他会很快清醒,但是他有睡着。
他只是告诉我白天有点儿宿醉的感觉,但是我认为那有点主观。我觉得他是在暗示我“我试了你的方法,但是我真不喜欢。我想要异丙酚。”于是我说,“但是迈克尔你昨晚睡得很好。今天是第二天。咱们继续试用氯羟安定和安定文吧。”然后我——我那晚开始给他用氯羟安定和安定文。
马丁内斯:那是第三晚。
莫里:那是第——
马丁内斯:那是第三晚?
莫里:是的。
马丁内斯:好吧。
莫里:那就是——
切诺夫:就是他死亡的那天。
莫里:就是不应该发生的那一天。药没有起效。是因为他正在经历停止使用那个药剂的过程?还是他的意识强迫他清醒?他一直说,你知道,他一直在创作,他是个制作人,他是个艺术家,他需要睡觉;他的表演要崩溃了;他需要睡觉。
我们自始至终都在讨论这件事,白天,经过第二天一整晚尝试那两种药剂,我决定给他一些“牛奶”可以让他睡几个小时以便创作,因为我关心他。我不想让他失败。我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我是有同情心的。但我所做的一切,当发现迈克尔·杰克逊可能对一种物质有依赖时,我在努力帮他戒除。但是——
史密斯:前两晚你做得算比较成功,但有点儿不太稳定,像你提到的——
莫里:是的。
史密斯:——那天之前一切正常,直到那天发生了——
莫里:睡不着。他不能——
史密斯:你尽一切努力他还是完全清醒。
莫里:是的。
史密斯:所以他要求更多。最终他要求用“牛奶”。
莫里:是的。
史密斯:好吧。
莫里:然后我——我那时候,我——我感觉即使还没有研究显示可以每天定量使用那种药剂,也没有研究发现会产生依赖性,他已经明显表现出减轻的迹象。无论是生理上的、心理上的、或者理智上的,整个过程中即使他没有用到“牛奶”也能得到睡眠。
马丁内斯:当——所以在医院里,当他们宣布他死亡时有另一些侦探找你谈过话。发生了——发生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莫里:跟他们谈过以后我做了什么?
马丁内斯:是的。
莫里:呃,跟侦探谈过以后,我给他们我的手机号,你知道,他们可以联系到我。
马丁内斯:对。
莫里:当时最重要的是安慰杰克逊夫人,迈克尔的母亲。我从没见过她。但是当他来到医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怎么告诉她那个消息。我也得知她有心脏问题。因此我告诉他们要非常、非常小心地告诉她这个消息。当时有没有别的家庭成员在场?没有。她一个人在。他的父亲在外地,显然关系不怎么好。别的兄弟姐妹就更别提了。
史密斯:你有离开过医院吗,或者她来到医院以后你跟她交谈的?
莫里:她来医院的。
史密斯:好吧。
莫里:于是我们——他们把她带到大厅一头的房间里。我和急诊室里一起救治过他的医师一起进去,他们会告诉杰克逊夫人那个消息。然后那个医生开始告诉她,你知道,她的儿子被送进来,他呼吸困难,他们用尽一切办法。这时她说,“好吧,他怎么样?他没死,是吗?”那个医生说,“不,他死了。”她立刻崩溃了。那是非常——开始流眼泪。我们留在那里,握着她的手。
那名医生走了。我留下来。然后我要求——我要求社工进去,或者心理学家,任何医院有的。他们安排了社会工作组。他们安排了心理学的头头。我要他们去——根据杰克逊夫人刚刚得到的消息去帮助她,在那段时间去照顾她。
我的第二个问题是“孩子们在哪儿?”我根本没意识到他们被带来医院。有人告诉我他们在另一个房间里,有人拿东西给他们吃。孩子们需要了解情况,他们应该知道。但是怎么做呢?于是我找弗兰克·迪里欧(Frank Dileo)。他是迈克尔的经纪人,弗兰克·迪莱奥。他说他会跟我一起进去。我说,“不,我们再叫个人,找个跟他们关系要好的人。”于是找到了迈克尔·埃米尔。所以弗兰克·迪里欧,我,还有迈克尔·埃米尔,还有一些社工一起进入三个孩子正在吃东西的房间。我走进去,但是不确定由谁先说。不管怎样,他们问了一些问题,然后孩子们发现爸爸出事了,他去世了。他们哭得很伤心,很伤心。
我留在那儿。我抱住他们,安慰帕丽斯,安慰普林斯,安慰毯毯,就是最小的那个,因为每当他们生病时,他们总是要找康拉德医生,“请叫康拉德医生来,你知道,爸爸。”然后我安慰他们。
杰克逊夫人不在那个房间,那位杰克逊夫人,他的母亲。他们哭啊、哭啊、哭啊,他的女儿说了很多伤心的话,你知道,她没有爸爸了,她不想变成孤儿。真的很难过,非常难过。她就像我的女儿。我告诉她,你知道,我们会照顾她的。弗兰克·迪里欧说他也会照顾她。
然后她问我,“莫里医生,你说你救过很多病人。你知道,你救活过心脏病发作的人,可是你没有救活我爸爸。”我说,“我尽力了。”她说,“我知道,莫里医生。至少我知道。我知道你尽力了,但是我真的很伤心。你知道,以后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再也见不到爸爸了。”她哭着,但是很坚强。然后她要求去看他。可那是另一回事。你怎么能让孩子们去见他?
在我说“好吧,”之前,我把心理学团队叫过来。我做了一切。然后说,“我们需要帮助,这儿需要支援。孩子们要求见他们的爸爸。你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吗?”在这件事上我没有独自做主。这时有个人说,“好吧,是的,他们应该来结束这件事情。”我说,“你认为他们能够接受吗?”他们说是的,他们认为可以。
于是我让社工多聊了一会儿。她带了一些帮手来。他们把杰克逊夫人,迈克尔的母亲,转移到大一些的房间里,大会议室。孩子们也过去和祖母在一起因为她希望见到奶奶。然后啜泣着来到奶奶旁边。他们拥了一下,我猜,奶奶。我不确定她们的关系有多亲近,因为两个男孩还维持着一段距离。与奶奶相比帕丽斯更习惯和别的亲戚在一起,但是她确实想见她。
在那——在那之后,我告诉他们准备好杰克逊先生的遗体,尽量像样一些,让孩子们可以看到爸爸,能在这个时候跟他告别。那时候,他们——他的家人陆续赶来。我记得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的哥哥杰梅因。我以前跟他不熟。一些表兄弟还有拉托娅,他的姐姐,来了。她看见他,他们来的很匆忙,然后家庭成员聚在一起。
此时他们在为杰克逊先生准备,在他被宣布(死亡)后被移到另一个房间,我进去他家人所在的大房间里,那个大会议室。我跟他们坐在一起。杰克逊夫人,我把自己的椅子拉到她那边。拉托娅也在那里。我握着她们的手。
我问她们有没有问题要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她们问我,你知道,我是不是——“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我的回答是“不知道。”这也是为什么我建议他的家人做尸检,因为我也想知道。他们的问题不是很难回答。而且他们——你知道,他们并不(无法识别)。但是我想留下来回答他们的任何问题,任何他们想知道的。我是那么做的。
我——在那之后,遗体整理好了。社工顾着孩子们,然后他们带着整个团队,包括部门的领导站在大厅里,一起进去看他们的爸爸。我也跟着一起进去。有一位警官跟我站在一起。那儿有个玻璃隔板(无法识别)。他们跟家人呆了很长时间,陪着他们的爸爸。他们哭着。又有些人进来。我回到大房间。
我——因为在那个时候,在孩子们看过他们的爸爸后,还有拉托娅他们看过遗体后,他们想知道是不是还会有别的亲戚过来,因为他们说还有两个小时,之后他们要送他到验尸官的办公室,或者验尸官过来。于是我回到大房间,我问杰克逊夫人要不要见他。
马丁内斯:杰克逊夫人。
莫里:他的母亲。
马丁内斯:他的母亲。
莫里:但是她说不。
切诺夫:那他的父亲——当时他的父亲到了吗?
莫里:没有。
切诺夫:没有?
莫里:没有,他自始自终——他自始自终没有出现。
马丁内斯:杰克逊女士。
莫里:他的母亲,她回答说不。
切诺夫:他的父亲在吗?
莫里:没有,他一直没出现。我问保安“接下来怎么办?家族成员都来了,他们看了尸体,他们等着验尸官把尸体搬回去,能不能把孩子们带回家?你将怎么做?”
保镖告诉我说“这个时候没人能回到那所房子”它基本已经被封锁了,于是我说“那么孩子们要去哪里?”然后他们安排孩子们的去向,跟哪些亲戚一起。我无能为力。
我又等了会。然后我找到AEG的总裁兰迪·菲利普斯(Randy Phillips),又跟弗兰克·迪里欧说了会话。我跟迈克尔·埃米尔和其他保镖说“这里还有我能效力的事情吗?”他们说“没有了,莫里医生,我们被告知必须呆在这,因为门外挤满了人。”这就是我当时的处境。
他们让杰梅因来到另一栋楼里,于是我也跟着走到医院的另一边,我被介绍给了杰克逊家族律师,他们想做个新闻发布会,想让我看看稿子对于我是否合适。
史密斯:杰梅因写的。
莫里:是的,杰梅因和AEG的兰迪·菲利普斯,他们想让我看看发布稿。律师们想让我看看他们写的什么,我知道他们写的什么,我编辑了一下。尽管死因可能是心脏骤停,但这种情况下潜在的死因直到验尸后才能知道,于是我增加了死因……
切诺夫:你在跟谁交谈,杰梅因?
莫里:我在跟发布会和和为杰梅因准备声明的律师们,之后,我觉得这样做合情合理,他们不想改变什么,我的意思是这具有法律效力。杰梅因想改写问中的“请歌迷尊重我们的隐私”,他说“这不是个合适的说法,歌迷就是歌迷,我们应该让媒体尊重我们的隐私。”所以他将“歌迷”改成“媒体”。
然后,我和他坐在角落里,我又跟他交谈了一会。他听我说话的口音,问我来自哪里,我说我生于加勒比海地区的特立尼达岛。我说“还有什么我可以效劳?”他说没有,你知道,他们和家人在一起。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尽心尽力。我问“还有什么我可以效劳”他说没有,那时我疲惫不堪,我说“好的,我要回家了”于是我离开了医院。
切诺夫:你也花了些时间和杰克逊女士在一起?
莫里:是的。
切诺夫:因为杰西·杰克逊(Jesse Jackson)说你应该花些时间与家族成员在一起,抚慰他们。
莫里:你不相信坐在那里看到电视新闻滚动播出不真实的报道,有多么伤心。
史密斯:恩恩,我们知道。
莫里:他们说我弃车逃跑了,我和杰克逊先生坐在车里帮他度过这个难关。我做了能做的一切。如果我要帮助他,总不能把车也带上。
史密斯:好了。你和医生或更正一下和探员波尔奇(Porche)说过话?
马丁内斯:他戴了一顶小软呢帽。
莫里:波尔奇?
马丁内斯:他戴了一顶软呢帽,他和搭档一起。
莫里:就是那个男人,他……
史密斯:白头发男人?
莫里:就是他在医院里跟我谈过话。
史密斯:对的,你给了他你的联系方式和第一份口录?
莫里:是的
史密斯:基本都是你现在告诉我们的这些?
莫里:是的。
史密斯:很显然,并没有那么详细。当我们试着联系你多次,电话直接转接到……
马丁内斯:语音信箱。
史密斯:语音信箱。
马丁内斯:然后你的语音相信储存已满,我甚至试着给你发了几次短信。
皮纳:星期五早上吗?
史密斯:就是事情发生后的晚上。
莫里:哦,同一天?
马丁内斯:是的,同一天。
史密斯:星期四晚上。
皮纳:我想让你们知道,星期五整个早上我都在和他通话。
马丁内斯:好的。
皮纳:所以是我建议他不要管电话,就跟我说话。我那天很忙,我跑来跑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所以是我告诉他等着我,晚点跟他通话。
马丁内斯:好的。
莫里:我还不想被试图联系我的一些人把电话打爆。
史密斯:作为迈克尔间歇性的医生,你是否意识到他事先有一些身体状况?我的意思是,你说他可能对这些药物上瘾,但你注意到什么没有?他的问题?
莫里:就我给他治疗的病症,是肺炎。
史密斯:什么时候?
莫里:我想是2008年。
史密斯:好的。
莫里:或者2007年,2007或者2008,我不能确定。我为他治疗脚趾挫伤,他说他在家因某事生气踢到了门,伤到了脚。
马丁内斯:你记得是哪一年么?
莫里:我想是2008年。除了这个,我还为他治疗上呼吸道感染和倦怠,我是说虚弱和脱水症,因为他食欲不好。
史密斯:这有点像慢性病?
莫里:什么?
史密斯:脱水和……
莫里:他不怎么喝水
史密斯:疲乏。
莫里:他不吃不喝,他说这辈子他就像个小孩一样,母亲还逼着他吃饭。他大多数时候也只吃鸡肉和米饭。
马丁内斯:你哪一年为他治疗上呼吸道感染?
莫里:2007、2008。哦,你是说上呼吸道疾病,我第一次为他治疗就是这个,那是他和孩子们感染了病毒,他们咳嗽、流鼻涕,没有喝足够的水,没有休息好。
马丁内斯:大约是2006年?
莫里:是的,那是第一次,我大概治疗过他几次,可能就这个病2,3次吧。
切诺夫:然后他的脚又出了问题。
莫里:是的。作为一个舞者,他脚上的老茧都深深的陷在了肉里,他跳舞的时候肯定会很痛。我找了个足病医生来到他家,医生将老茧修掉,他跳舞就不痛了。同时,他脚趾受到了真菌感染,真菌会侵染每个脚趾并渗透到皮肤中。
史密斯:你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个?
莫里:在我的检查中。
史密斯:什么时候?多久以前?
莫里: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脱掉了袜子。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看了这个情况,我们还谈论了这个,我们把他老茧去掉了。
史密斯:到底多久以前?哪一年?哪一月?今年吗?在这最后几个月吗?
莫里:不,大概一年半以前。
切诺夫:关于此事,重要的一点是,在你这样治疗之前,你还使用了特比奈芬(lamisil)这种药一般是膏状的,但你如果口服的话,会在肝脏附着。
马丁内斯:特比奈芬?
莫里:特比奈芬
切诺夫:所以他为杰克逊做了一个完整的血相检测,确定他的肝脏和其他部位数值在正常范围。
莫里:是的。
切诺夫:至少这个检查有用。他用假名字做的检查,因为他不想有什么信息泄露出去。什么都正常吧?
莫里:一切正常。然后我给他使用了三个月的特比奈芬,确保他在使用,他非常高兴,治疗结束时,他脚上的感染 — 他的皮肤变得光滑了,没有脱皮了,没有坚硬的皮肤了。脚趾甲长出新的,他很高兴。
切诺夫:我不是在问机密性的事,现在的初步毒理学结果出来了吗?
马丁内斯:没有,他们没告诉我们。
切诺夫:除了我们知道三种药物的,你意识到到他还服用的有其他药物吗?
莫里:我没有留意到他服用任何其他药物,但我听说他在贝弗利山要一周三次拜访克莱恩(Klein),他从未向我透露过。
切诺夫:你从谁那听说的?
莫里:他的工作人员,像弗兰克·迪里欧、肯尼·奥特加(Kenny Ortega),他们在他的制作团队,可能会知道他一周拜访克莱恩三次。就在三周以前,大约在中午,他给克莱恩的办公室打电话,他打电话给埃米尔打电话给克莱恩。他想跟某个人说话,我想这个人是杰森(Jason),他想让杰森能否让他插个队, 你知道,还有其他病人。
切诺夫:这是迈克尔告诉你的?
莫里:我当时就在那里
切诺夫:你有没有问他需要什么?
莫里:他没有说。那是他的私事,他对自己的病史负责。他以前从未告知过我,但我看到他床头边上放着些药瓶,上面有克莱恩医生的名字。所以我意识到他还在看其他医生。但他没有给我透露过。
马丁内斯:我将给你读一些药物名称,你告诉我你给他治疗使用过的。
莫里:好的。
马丁内斯:我们已经知道有异丙酚,异丙酚注射液,1%的……
莫里:利多卡因,称为抗灼剂。
马丁内斯:氟马西尼(flumazenil)。
莫里:是的,氟马西尼,我给他的解毒剂,抵消苯二氮(benzodiazepine)的作用。
马丁内斯:好的,氯硝西泮(clonazepam)。
莫里:氯硝西泮?还有其他名字吗?是不是替马西泮(Restoril),有多少毫克?
马丁内斯:我不知道。
莫里:我可能开过氯硝西泮,也就是替马西泮,有30毫克,晚上他睡不着的话万一有需要用到。
马丁内斯:好的,是用于睡觉的。曲唑酮(trazodone)。
莫里:没有。
马丁内斯:没有?
莫里:我没有开过。
马丁内斯:它是种什么药?
莫里:曲唑酮是种抗抑郁药,也有镇静作用。
马丁内斯:什么作用?
莫里:镇静作用,帮助睡眠,但也用于抑郁症治疗。
马丁内斯:氯硝西泮。
莫里:有。
马丁内斯:没有曲唑酮?
莫里:没有
马丁内斯:地西泮(diazepam)?
莫里:是的,我最近才开给他,第一次。
切诺夫:安定(valium)?
莫里:安定(valium),就是安定(valium)。
马丁内斯:好的。
莫里:这也是帮助他摆脱异丙酚。
马丁内斯:氯羟安定(Lorazepam)。
莫里:这是静脉注射的,静脉注射安定文(ativan)的口服药,一样的东西。
马丁内斯:口服。
莫里:如果药片不起作用,因为你口服的话,有70%到80%由于吸收进入血液。
马丁内斯:你说这是口服的……
莫里:口服的安定文(ativan),记得吗?安定文,给他服用过。
马丁内斯:哦,是安定文。
莫里:事实上,他口服不起作用,我在想要不要给他静脉注射,浓度会高一些,能帮助他睡觉,所以这就是静脉注射的原因。
马丁内斯:那么坦洛新(flomax)呢?
莫里:坦洛新,我给他用了。
史密斯:它有什么作用?
莫里:他有排尿的问题。你知道,他从不把一切透露给我。最后几个月,他向我解释他上厕所要花几个小时排尿。我查过他的前列腺特异性抗原,在正常范围。我想他有前列腺肥大症,而坦洛新是种很好的前列腺消炎药,能治疗他的排尿问题。他就开始服用了。
马丁内斯:制霉菌素(nystatin)药膏混合类固醇,是不是你给他的?
莫里:制霉菌素?
马丁内斯:混合……
莫里:混合去炎松(triamcinolone)。
马丁内斯:是的。
莫里:不是我给他的,是的,不是我给的。
马丁内斯:好的。
莫里:他可能从其他人那里得到的。
马丁内斯:它有什么作用?
莫里:制霉菌素是一种抗真菌药,去炎松是一种皮质类固醇,我不知道他有股癣或其他这样的病。
马丁内斯:就像运动员的脚?
史密斯:是的,或者那样的脚趾?
莫里:运动员的脚?没有必要啊,因为已经治好了。他的脚已经治好了,他没有残留这样的运动员脚或者相似的症状,他使用这种药物用于其他我不知道的用途,可能是股癣或类似的。
马丁内斯:拉坦前列素(latanoprost)?
莫里:那是什么?
马丁内斯:拉坦前列素。
莫里:怎么拼?
马丁内斯:latanoprost,是一种眼药水,通常用于青光眼?
莫里:也叫opcon。
马丁内斯:我不清楚,它没有品牌名称,上面只有拉坦前列素。
莫里: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直接购买的药?
马丁内斯:不,是处方药。
莫里:如果是处方药,我不知道。
马丁内斯:你注意到他眼睛有任何问题吗?
切诺夫:这是适利达(xalatan)。
莫里:是什么?
切诺夫:适利达。
莫里:哦,是别人给他的。很奇怪,因为他从来没有去看过眼科医生。
马丁内斯:有3瓶。
莫里:真的吗?
马丁内斯:是的,有3个装满药液的小瓶,可以直接滴用或者用注射器,但是这是处方药,但没有开药医生的名字。
莫里:奇怪,奇怪。这又让我吃惊。这就是为什么我不确切的知道他能得到什么。我预约了迪文(Divan)医生,一位来自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知名的辐射状角膜切开术医生。因为,近期杰克逊先生买了些阅读工具,他有一个放大镜。他的视力非常糟糕,所以我断定他可能要看不见了,他的眼睛还很红,我问他是否有青光眼,因为我想全面的照料到他,他说没有。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看过医生
给他开了这些眼用药物。
上周我找到这个医生,上个星期天,他们扩张开了一间诊所,要检查下他眼睛后部和底部,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看看要不要给他配单眼镜或者隐形眼镜,因为我担心他在英国的舞台上看不清,可能会伤到自己,所以我鼓励他做这个检查,检查本来计划在上个星期一。
马丁内斯:他同意做检查?
莫里:是的。但没有实现。我仍然有这个医生发来的邮件让我打电话在预约。他的团队,制作团队都同意这是他应该做的检查。所以我设法找出杰克逊先生的问题,并慢慢的说服他们都来帮助他,这是其中一个我发现的问题,所以这些药真让我吃惊。
马丁内斯:倍他米松(valisone)呢?
莫里:倍他米松?
马丁内斯:对,是一种内固醇软膏。
史密斯:就像凡士林。
莫里:哦,我不清楚。
马丁内斯:是用于皮肤炎症的?
莫里:我听说克莱恩医生是皮肤科医生。我不知道,但他的制作团队最近曾对我说他在现场状态不好的几天都去过克莱恩的办公室,他一周要去三次。当他从那里回来,一天就废了,至少需要24小时来恢复。
切诺夫:是不是阿诺德 克莱恩。
莫里:我不记得了,就是克莱恩。
切诺夫:贝弗利山?
莫里:是的,贝弗利山。我再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不告诉我这些事,如果你想让我成为团队的一员,并照看你,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他在见皮肤科医生或者其他医生。他不与我分享,唯一一次我抓住机会试图去诊所,那天他说他必须去,这非常重要,他坚持要去,大约中午他打电话过去,问杰森他能否插个队。
马丁内斯:对苄氧酚(benoquin)呢?
莫里:对苄氧酚,20%,是的。
马丁内斯:它是种什么药?
莫里:那是一种消除积累在皮肤上的斑点的药膏,例如,有人得了白癜风,皮肤上有深色或白色的斑点,就可以使用对苄氧酚。治疗疗程为9个月,这是一种非常安全的药物,可以永久消除斑点。
马丁内斯:我们发现以前的注射孔,这是你在检查中注意到的,是由血管僵硬不容易找到造成的。
莫里:静脉炎(phlebitis)。
马丁内斯:是的。
莫里:这是另一个原因,让我认为他的死因是肺栓塞(pulmonary embolism)或血块移动到肺里了。他使用对苯二酚(hydroquinone)一种含量8%的药膏暂时消除斑点,它的效果很快,但不是永久性的。所以,他使用两种药膏消除斑点。先用8%的,再用20%的,当斑点迅速消退,他会继续使用后者,就会永久……
马丁内斯:我们在他家中发现了小部分大麻,你是否知道他会是个吸食者吗?
切诺夫:哪间房?不能进去的那间还是……
史密斯:是的,不能进去的那间。
莫里:不,他明确的否认了。你知道,我逐渐找到所有这些东西,我给予杰克逊先生爱,他是我的朋友,我关心他。我试图帮助他,这是我努力做的事,我们现在谈论他会吸食这个……
马丁内斯:好了,找到的大麻已经很久了,已经变质了。
莫里:哦,已经变质了。
史密斯:是在一个手提箱里发现的,在柜子里,他家里人打扫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马丁内斯:是的,不是新鲜的,已经变质了。
史密斯:所以谁知道呢,我不信他出门时甚至自己打包装箱。他抽烟吗?
莫里:不,他自己装箱
史密斯:是吗?
莫里:是的,我确实知道。他打包特定的行李。
史密斯:衣服或者其他什么?
莫里:他会打包特定的行李,因为他熟悉特定东西的装箱地方,只有他自己知道。
史密斯:他抽烟吗?
莫里:我不知道他抽烟,你找到香烟了?
史密斯:空盒子。
莫里:真的?
史密斯:也是在同一个箱子里找到,甚至不能辨别是大麻。事实上,我们起初以为是焦油海洛因,我们进行了化验,确定是腐烂的大麻。有两包空烟盒子。谁知道呢?
莫里:但同时,你知道,没人能进那间房。他不让任何人进去,他用很多古龙香水,我不理解他怎么一直都要喷那么多,我的意思是他坐在那里一直喷,可能是为了驱除气味吧。我不知道。
史密斯:说到医生,我们来说说李医生。她在拉斯维加斯?
莫里:她在这里,加州。
史密斯:哪里?
莫里:应该是洛杉矶,因为很明显一周内的不同时间她都来为他注射,他这样告诉我的。
史密斯:还有一个叫大卫 亚当斯的医生在拉斯维加斯。
莫里:他在拉斯维加斯。
史密斯:我们谈到了克莱恩医生,可能是阿诺德 克莱恩吧?
莫里:是的。
史密斯:在贝弗利山。
莫里:是的。
史密斯:还有梅茨格医生。
莫里:也在贝弗利山。
史密斯:贝弗利山?
莫里:他们药瓶上写着贝弗利山,药瓶上有信息,我在床边的药瓶上看到的,如果你看看药瓶,就可以看到医生的名字。
史密斯:杰克逊先生的最后一晚,你将药物注入点滴中使用了不同注射器还是一个注射器。
莫里:一个注射器。
史密斯:各种药物你使用了一个注射器?
莫里:不,我使用了两个,我会重新套上针套,用药时,我会用针管吸一些盐水混合,并立刻使用。
史密斯:你用完后,注射器是怎么处理的?
莫里:我通常有袋子,我使用的所有东西会很快放入袋子里,你知道,我放在了柜子里,因为他不想让我把东西乱放。
史密斯:你装注射器的袋子在哪里?
莫里:我没有。
切诺夫:我以为你把它留在那里了?
莫里:是的。
史密斯:哪里?你留在了哪里?
莫里:在同一间卧室,柜子里,通常放置的地方。
史密斯:哪个柜子?在哪里?
莫里:走进更衣室,往右看,最高的地方,袋子都放在那里,里面有注射器和药品。
马丁内斯:这个柜子是不是陈放他外套的玻璃柜?
莫里:是的,他给我看了这个柜子,想让我把东西和袋子放在那里。
史密斯:所以你那晚就把袋子放在那里了?
莫里:是的。
史密斯:黑色专用袋?
莫里:三个袋子。有三个,一个是小的好事多(美国连锁超市)蓝色袋子,一个黑色小袋子,另一个是蓝色小袋子,上面有一个拉链。
皮纳:所以你就放在那里了,因为你和急救人员直接去了医院,并且再也没回到那所房子去,对吗?
莫里:哦,是的,但是总之它们一直放在那里,直到我第二天晚上再来帮助他时使用,你知道静脉注射器、导管,什么东西都放在那里。
史密斯:这是你的例行公事。
莫里:是的。
马丁内斯:好了,你还能想起什么?你有车钥匙吗?那么我就不必强行进入了。
莫里:不,不用强行,强行进入车里?
马丁内斯:哦,我们必去进去看看。
莫里:哦,他们还没有把车门开启?还没开?
马丁内斯:不不不,它是锁着的。
莫里:真的?
马丁内斯:是的,我们没有钥匙。
莫里:我不知道是否带着钥匙,希望如此。杰夫(Jeff)有钥匙。你们需要有搜查令吗?
马丁内斯:有钥匙的话就容易多了 ,这样的话,就不用损坏什么。
史密斯:或者我们的锁匠可以解决。
莫里:我这儿有一只钥匙,我不知道杰夫有没有。
马丁内斯:你曾给他使用过杜冷丁(Demerol)吗?
莫里:没有。
马丁内斯:好的。
史密斯:我们也没找到任何杜冷丁。
马丁内斯:是的,我们没找到不知道媒体的消息从哪里来的。
(录音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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