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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28日 - 迈克尔·杰克逊(Michael Jackson)死亡案审理进入第19天。今天药物上瘾专家和“异丙酚之父”出庭作证,给康纳德·莫里医生(Dr. Conrad Murray)开脱责任。
莫里被控在2009年6月25日在家中给杰克逊注射过量强力麻醉剂异丙酚导致后者死亡,犯下过失杀人罪。但莫里拒不认罪。案件审理已到了莫里的辩护团队反击阶段。
药瘾专家:克莱恩给杰克逊注射过量杜冷丁
莫里的律师在周四试图将杰克逊死亡的责任推到了另外一个医生和另外一种药物身上。他们传召来一个药物上瘾专家,证言杰克逊在死前几个月可能对杜冷丁上瘾。
他们暗示杰克逊停止使用这种止痛药的副作用导致了他的失眠,而莫里给杰克逊注射异丙酚就是为了解决这个失眠问题。
莫里的律师声称,最终该怪罪的,应该是杰克逊自己。
不过他们还暗示说,杰克逊的皮肤科大夫,也应该有牵连。
药瘾专家罗伯特·瓦尔德曼医生(Dr. Robert Waldman)今天被辩护律师请来作证。他在证词中并未提及异丙酚。他说他仔细研究了杰克逊的皮肤科大夫阿诺德·克莱恩医生(Dr. Arnold Klein)的医疗记录,结论杰克逊对杜冷丁有依赖。
医疗记录显示克莱恩在给杰克逊做外形修整手术时,反复使用了杜冷丁。
但根据尸检报告,杰克逊身体里并没有发现杜冷丁,然而异丙酚却到处都是。
瓦尔德曼是根据克莱恩从2009年3月到杰克逊去世的医疗记录进行的分析。
在莫里的首席律师埃德·切诺夫(Ed Chernoff)的询问下,瓦尔德曼说:“我相信有证据显示杰克逊依赖于杜冷丁。”
“那么是否意味着上瘾?”辩护律师问。
“有可能,”证人说。他补充说,根据医疗记录,和杰克逊当时公开露面的状态,他可能对这种类鸦片药物上瘾。
克莱恩是这场杀人案审判中缺失的一环。虽然辩护律师反复提及他的名字,但法官却禁止辩方传召他出庭作证,因为他对杰克逊的医护不是问题,他也没有被控任何罪行。检察官认为辩方律师想要混淆视听,把责任推给第三方。
但克莱恩医生手写的杰克逊诊疗记录却由瓦尔德曼在法庭上展示,而杰克逊在记录中使用了假名“奥马尔·阿诺德”(Omar Arnold)。这个药瘾专家说,克莱恩在四个月时间里(2009年3月12日-6月22日),给杰克逊注射了异常高剂量的杜冷丁,就在杰克逊去世的三天前,克莱恩还给杰克逊注射了几针。
杰克逊总共到访了克莱恩的贝弗利山诊所的次数有24次。辩护律师之前说克莱恩总共给杰克逊注射了6500毫克的杜冷丁。
在2009年4月的某三天内,医疗记录显示杰克逊就接受了775毫克的杜冷丁注射,此外还有小剂量的镇静剂咪唑安定。而在5月初的某三天内,克莱恩给杰克逊注射了900毫克的杜冷丁。
瓦尔德曼证言说,就在莫里给杰克逊注射异丙酚睡觉的同时,克莱恩在大量给杰克逊注射强效止痛药杜冷丁。
“对一个皮肤科手术来说,注射这么多类鸦片药剂,药量是很大的,”瓦尔德曼说。
克莱恩的报告显示,杰克逊当时还定期注射肉毒杆菌(Botox)和瑞蓝(Restylane)玻尿酸,来抑制“过度排汗”和平整皱纹。
瓦尔德曼说,尽管他不是皮肤科专家,但他向这个领域的专家进行过咨询,他们告诉他,杰克逊注射这两种药物并不会很疼,不需要那么大剂量的杜冷丁来镇痛。
他说,克莱恩的医疗记录显示,杰克逊曾在90分钟时间来被注射了375毫克的杜冷丁,而正常剂量是50毫克。
克莱恩给杰克逊注射的剂量会让他“犯困、昏沉、可能难以振奋,可能反应迟钝,”瓦尔德曼说。
他告诉陪审团说,不断增加的药量显示出杰克逊已经产生了抗药性,或者很可能已经上瘾。
“在六周时间内,频繁注射这么高剂量的药物,我们之中的任何人都会产生类鸦片性的依赖,”瓦尔德曼说。
辩护律师还试图把注射杜冷丁和杰克逊有时在排练中的生病状态联系起来。“病人们对这种类鸦片药物的脱瘾,感觉就像经历了最糟糕的流感一样。”
他说从这种药物中脱瘾的一个症状就是失眠。
“焦虑、无法平静、失眠”都是杜冷丁脱瘾的“常见症状”,瓦尔德曼说。
尽管在尸检中,杰克逊身体里并没有杜冷丁,但辩方还是表示杜冷丁在杰克逊的死亡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检方的专家证人已经证言说,自我注射异丙酚是不可能的。其中一个关键证人完全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声称最可能的情景就是莫里给杰克逊注入了比他承认的量更多的药剂。
杰克逊在筹备回归演唱会时抱怨失眠,莫里于是用镇静剂和麻醉剂帮他入睡。根据莫里对警方的口供,他说他并不知道杰克逊同时在接受克莱恩的治疗并接受其他药物。
然而瓦尔德曼在回答检察官的盘诘时表示,杜冷丁的脱瘾症状,和病人从其他如劳拉西泮和安定这样的镇静剂中脱瘾的症状相同。而莫里给杰克逊用过的药中,包括劳拉西泮和安定。
检察官还暗示瓦尔德曼的结论与本案无关。
“你要明白,在尸检毒理学报告里,没有杜冷丁,”检察官大卫·瓦尔格伦说。
“是的,”瓦尔德曼回答说。
检察官还指控这个专家研究过了头,并且对杰克逊行为的研究,根据的是二手信息。
“严格根据我手中这份档案,你能诊断出杰克逊对杜冷丁上瘾吗?”检察官问。
“很可能不能,“瓦尔德曼承认道。
巅峰对决第二轮:怀特博士怀疑检方理论
当天晚些时候,号称“异丙酚之父”的专家保罗·怀特博士(Dr. Paul White)终于走上证人席。他将有望对之前他的一个同事的证词作出质疑。
保罗·怀特还没有来得及给出他的核心观点。他将于美国时间周五返回法庭继续作证。
也就是在周四下午,怀特博士和他的同事兼好友,也是异丙酚顶级专家的史蒂文·谢弗博士(Dr. Steven Shafer)的巅峰对决,开始了第二轮。这次轮到怀特博士说话。
史蒂文·谢弗博士之前花了大半周的时间作证,认为莫里对杰克逊的死亡犯有17个极端错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怀特博士说他并不确认。怀特在周四否认了检方的预设的理论,“在阅读了所有关于本案的档案后,我很迷惑为什么他们会结论莫里医生给杰克逊滴注了异丙酚。因为根据我对档案和证据的研判,对我来说,这个假设并不显而易见,”怀特说,“我认为有疑问。”
他指出,莫里对警方的口供中,只承认给杰克逊注射了非常小剂量的异丙酚。如果莫里的口供为真,怀特说,“我不相信杰克逊会死。”
怀特说,如果莫里事实上真的在给杰克逊滴注异丙酚的同时去做别的事情,他也不会认可。但他在周四没有给出另外一个还原事实真相的假设。
怀特博士和谢弗博士在专业上和私人间的对决,再度在周四的法庭上显现出来。
怀特与谢弗多年的友谊,现在要在杰克逊的审判上予以考验。这次两人分属于不同阵营。上周怀特在法庭上被谢弗嘲笑后,恼羞成怒,对媒体开口反击,导致法官对他进行警告,并考虑判他“藐视法庭罪”。
周四的法庭上,怀特嘲弄说,某些人“应该去告诉谢弗博士应该学学怎么正确拼写‘血浆’这个单词”。因为谢弗博士的图表上错误拼写了这个单词。
由于法官对谢弗博士印象深刻,所以周四法官在称呼怀特博士的时候,竟两次错误把他称呼为“谢弗博士”。怀特自嘲道,“我把这当作赞美,真的。”
不过怀特和谢弗,尽管在法庭上各据一方,但却可能将一起合作一种新的麻醉药品,怀特说。
两名专家都对杰克逊可能口服异丙酚的假设进行了研究,两人都排除了这种可能性。不过他们却在研究的过程中,发现异丙酚可以被口腔组织吸收,怀特说。
他和谢弗之前在法院等待作证时曾有过交谈,他们可能将能开发出一种“异丙酚棒棒糖”,可以做成一种无须针管扎入就可以进行麻醉的麻醉器。
怀特博士将是辩方的最后一个证人。
谢弗上周作证说,他结论杰克逊死亡的唯一可能,并符合所有科学数据的可能,即是杰克逊是被滴注异丙酚三个小时后,莫里没能意识到他停止了呼吸。谢弗让步说杰克逊也可能自己调快了药剂注入速度,但检察官主张莫里依然有罪。
检方表示,即使莫里没有给杰克逊注射最后且致命的异丙酚,或者即便是杰克逊自己注射,莫里也有罪。因为他玩忽职守,不计后果地给杰克逊用异丙酚催眠,却没有恰当的预警和设备在旁。
怀特和瓦尔德曼并不需要向陪审团证明杰克逊给自己注射了异丙酚,只需要提供出足够的合理怀疑即可。
美国法律体系中的“合理怀疑”
莫里在听“异丙酚之父”怀特博士作证时,笑容满面
根据美国法律,法官不会断案,而由普通公民组成的陪审团断案。陪审团12人,必须全部同意莫里有罪,莫里才会被判罪。只要其中一人对案情有一点点合理的疑问,莫里就可被无罪释放。美国司法系统遵循的是“无罪推定”,也就是“宁可放走一千,不可错杀一个”。
“辩方现在很艰难,”ABC新闻的法律分析员丹·阿布朗斯(Dan Abrams)说。“但他们只需要做的,就是希望至少有一个陪审员认为有合理的怀疑,那么辩方就依然有希望——至少在死亡原因方面,而非玩忽职守方面。”
但检察官问过所有前来作证的医生和护士,是否他们会同意给杰克逊提供这种药物,所有人都说他们会拒绝。这就让莫里成为唯一一个同意给杰克逊注射异丙酚的医生。
“他一直告诉我说,医生说他用异丙酚是安全的,”护士谢丽琳·李(Cherilyn Lee)此前说,“我告诉他,‘真正关心你,并把你的最大利益放在心里的人是不会给你用异丙酚睡觉的。”
“他们的证人,虽然说了杰克逊在寻找医生和护士给他用药,但也说了他们永远不会做莫里所做的事情。而他们都拒绝了,”阿布朗斯说,“我想陪审团会一致同意莫里犯有严重的医护疏失。”
在怀特博士作证结束后,控辩双方将进行总结和结案陈词。陪审团将最早于下周初期开始进行商议。如果他们判决莫里有罪,莫里将面临最高四年的牢狱刑期和吊销行医执照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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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Keen 来源:MJJCN.com / CNN / 美联社 / 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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