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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RJ重生 于 2013-2-21 12:59 编辑
如果要我将爱情、亲情、友情、金钱从重到轻排下来,我会立马得出答案:
友情=亲情
金钱
爱情
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解释不了。
短信:
"——新年快乐。白痴。”
“___你也是。神经。
我说她神经,并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很神经。凡是见过她的人都会这么觉得。
于是我常常会被问到:“你朋友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每每至此,我就会用惊奇的眼光看着那个人:“被你发现啦~”
她做事风风火火,说话单刀直入,而且总带着怪腔,跟她谈话时总是忍不住要发笑。思想也很古怪,有时候会根本听不懂她在讲些什么。她留着一头短发,中等个子,偏瘦,长得很中性。脾气也不好,总爱发牢骚,动不动就和别人吵架,而且吵起来没完没了,声音总是保持在音阶的最高端,于是和她吵架的人总是吵着吵着就没了自信,调头走开了·······
她最不能让人容忍的一点就是,控制欲极强,如果别人没做到她要求做的事的话,她就会逼着你,跟你钻牛角尖,你不做到她是放了你的。
我们是在初中的时候认识的。
那时候,她不知闯了多少次祸,给班级抹了多少次黑,成绩很差,考试没有几次是及格的,但是依然心高气傲。而且爱骂人,几乎班里的每个人都被她骂过,很多同学都恨得她牙根痒痒,她也是老师的一块心病。同学们都对她很惊讶,为什么成绩这么差优越感还这么强~
但是性格完全不同的我们鬼使神差般的走在了一起,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对方就那么互相选择了对方。
不知道是不是在针对我们俩,我们班主任常常会在课堂上讲择友的重要性,他总说:“与善人居,如入芷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则与之化矣; 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选择一个好的朋友是十分重要的,他会影响的你的行为习惯甚至思想,如果你容忍不了你朋友的做法,认为这是超出了道德准则的,那就别跟她来往了。”
我也常常会思索班主任的这些话,思索着我是否该继续和她来往下去。也真是奇怪,每次我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她都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或者在远处叫着我的名字。像是想故意打消我的想法似的。
每次我坐在座位上发呆,我都会不经意的瞟到她正在呲着牙对我笑。她笑起来也很傻。
我的神经好友,有时候真是傻到一种境界了。
那时,我和我们班的班长关系不是很好,班长她是典型的公主脾气,我那时候性子急,也很爱记仇,我们之前时常会有争执发生,但一般都只是闹小而已,随便说几句就完了。
一次,美术课上,班长画技好,老师亲自请班长到黑板上来画一幅油画,班长带着一张笑脸踏着高傲的步伐走上了讲台,用五彩的画笔在画板上挥毫着,没多久,一幅精美的油画就完成了,同学们都在台下激动地鼓着掌,我却尤其嫉妒她,在台下静坐着。似乎唯独没有鼓掌的我在人群中看起来格外显眼,讲台上的班长和老师都把目光望向了我,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班长看我的目光中带有几分得意。班长带着油画工具从讲台上朝我这个方向走了下来,我低着头没有看她,她走过我身边转了个身坐了下来,手中捧着的颜色盘中的颜料随着惯性全洒在了我身上。我轻轻地惊呼了一声,皱起眉头用愤怒的目光望向了她,但始终抿着嘴没说出一个字来,她看起来有些尴尬,但没有说什么。其实我在心里真是恨死她了,心里一直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在放学后,干脆新帐旧账一起算,想了个法子整她,用订书机把她的语文书四边全部订了起来。
走出教室,我在门口停留了一会,想着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思索中,放学钟声便在操场上悠长的响起,也罢,谁让她先惹我的呢,我耸了耸肩上的书包,一跳一跳地走了·····
但那个夜晚,我始终无法入睡,显然我是错的,她毕竟是不小心的,语文是她最擅长的科目,也是她最喜欢的,这样做对她的伤害实在太大了。于是,我便在心里悄悄打算着:如果明天我比较早到学校的话,我就把她语文书上的钉子抠下来,如果她比我早到的话,那我就只能跟她道歉了。希望一切都安好,Michael Bless Me.
但事实总是违背我的意愿,由于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我起的太晚,到学校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在了。我向教室缓缓地迈着
步伐,心里有种莫名的害怕,我在教室门前停了下来。我停了下来,是因为我一抬起头就看见同学们都用鄙夷的眼光望着我,包括她——我的神经好友。人群中,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泪流满面在用她纤细嫩白的手指一个一个地抠下她语文书上的钉子,一边用手不断擦拭着脸上的眼泪。我僵在教室门口,不知该怎么办,愧疚感从心底油然而生。教室里无比安静,只剩下班长的唏嘘声。我的神经好友忽然叫嚣起来,打破了此时的沉静。
——“看什么看?!她长得有那么好看么?”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拉回到座位上。她拉开了我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怎么那么白痴啊?!大家本来只是怀疑你,还不知道是你干的,你这么一愣,大家就全知道了!!”
“啊?!”
“啊你妹啊!快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白痴!”
·············································
高跟鞋触地的声音在门外清晰地响起,不一会儿,便在门口止住了。
班主任望见正在哭泣的班长,蹙起了眉,冷冷地问道:“怎么回事?”
大家都把目光望向了我·······
我心想着这件事本身就是我做得不对,早晚都会被班主任批评的,还是自己主动向她认错吧。
我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站了起来,刚想张口说话。便被一个人拽到了身后,耳畔被一种带有爆发力的声音淹没了——“是班长她先做错的!是她先把颜料撒到人家身上的!金xx(我的名字)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而已,谁知道班长她心理素质这么不好,这种小事都会哭起来!”我的手被她紧紧地握着。我的神经好友。她是唯一站在我这边的人。即使是我真的做错了。我的心被深深地触动着。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眼光望着她。所有人被她的言辞惊吓到了。
连续几十秒的沉静·················
结局是我和班长连同神经好友一起被叫去了办公室。
即使我发自内心的向班长道了歉,她(神经好友)还是在一边不服气地为我辩解·············
我的神经好友。其实她本身是一个很好的人。她是我见过的对朋友最好的人。
还记得那次冬季长跑,3000米的路程,我和她一起跑,我还没跑到一半就累得不行了。她实力很强,一直冲在最前端,一会才缓过神来发现我不见了,她便停了下来,在原地傻傻的等着我,半晌,我才出现,她拉起我的手,配合着我慢慢地跑着。我让她先跑,不用等我了,为班级争名次最重要。但她依然固执地握着我的手一起跑。
到了终点后,我立刻就倒在了地上,她一边自己累得不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边吃力的拖着我走,催促着“快走,快走。”
体育老师递过来的唯一一瓶饮料,她自己只嘬了一口,剩下的就全给我喝了。到了教室后,她把我拖动到了我的座位后,自己把那饮水机里的半桶水全喝了。我静静的看着她,回想着刚刚长跑时的情景,又想起了和班长的那件事,泪眼一会儿就模糊了视线。
更记得那次摔伤后,自己不能走路去上厕所去食堂吃饭,都是不足百斤的她背着我去上厕所,午餐早餐的时候,她会买两份餐带到教室里陪我一起吃,吃完自己又带着两个空餐盘送给食堂的阿姨。回来再陪我。
·········································
她傻傻地为她的朋友毫无怨言的服务着,哪怕自己再累。
那初中三年,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的头发长了又断了,身上的衣服新了又旧了,脸上的表情哭了又笑。那些由浮云记录下来的琐事,永远飘旋在青春那片蔚蓝的天空上。
我的神经好友,因为成绩太差,又多次触犯了校规,在初三的第一个学期后,被留级去重读初二了。
于是在初三的第二个学期里,每次我发呆时,望向以往熟悉的那个座位,再也看不到一张脸真对我傻傻地笑了。那个空座位上总是堆满了旁边座位上那个人的复习资料。头顶的电风扇呼呼的转着。窗外的夕阳依然耀眼。
那些匆忙回归的岁月,冲乱了飞鸟的迁徙
世界一瞬间黑暗无边,再一瞬间狼烟遍地
只剩下最初的那个牧童,他依然安静地站立在山林的深处,
依然拿着牧笛站在山岗之上把黄昏吹得悠长
我们在深夜里或哭或笑,或起或坐,或清晰,或盲目
那些命运的丝线发出冰冷的白光
目光再也看不到丝线的尽头,谁是那个可怜的木偶?
而你,带着满身明媚的春光重新出现
随手洒下一千个岁月
一千朵花
一千个湖泊
一千个长满芦苇的沼泽唱起宽恕的歌
而后,而后世界又恢复了最初的安详。
花草又重复着轮回四季
太阳又开始照常升起,再照常坠落
而没有人记得
谁是牧师
谁是唱过诗篇的歌者
短信:
“你升高中了呢,白痴。”
“对啊,初三过得还好吗?神经。”
“还行,你呢?”
“我过得非常好。没有你,我就觉得一身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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