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伦•德肖维茨
美国政治报《国会山》 白宫和国会会阅读的报纸
如果迈克尔•杰克逊还活着,HBO就不会播出这部有关他所谓罪名的骇人纪录片。律师本应警告HBO不要因为一些不大可信的证人,就去炒一个早已被驳回的案子的冷饭。至少,律师们也该建议电视台在片中做到平衡叙述,加入这些证人此前可信度存疑的说明。
但因为杰克逊死了,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诽谤他。现行法律通常要求,被诽谤的个人必须活着才能以诽谤罪或造谣中伤提起诉讼。这是名誉保护法上的一个巨大漏洞,使各种各样的谎言,甚至是为了经济利益或单纯报复而故意对死者提出的虚假指控被广泛传播。从一个人死去的那一刻开始,他(她)的名誉就就被人争相利用。名誉可以在没有任何可靠证据,并在被诽谤死者的至亲或其遗产委员会无法诉诸法律的情况下,就遭到破坏。法律对已故名人名誉的公开漏洞鼓励了人们利用其记忆牟利的行为。它还鼓励了媒体不去追求真相,尤其是当谎言能廉价兜售,而与之有着细微差别的真相却很无聊的时候。
这不仅仅事关杰克逊。它关系到每一个在乎自己名誉和遗产的美国人。活着的时候,不管是亲自还是通过律师,你总可以去反击。 一旦你死了,你的名声和形象就会任每一个说谎者、骗子、小报、报复性的敌人以及偏颇的媒体随意摆布。他们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无需担心因为诽谤被告。他们会把在你活着的时候不敢说的话,在你死后或在你濒临死亡并已无可能赢得诽谤诉讼的时候,心安理得地发表或传播出去。
这种在死者身上打桩的伎俩并不诉求真相。它只管出版或传播畅销的东西,而淫秽的谎言要比经过仔细审查的真相畅销。我自己也担心这一点,因为我曾被两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诬告有不检性行为。她们是在正式的法庭文件中起诉我,受诉讼特权保护,所以我不能反告对方诽谤。假如她们是在庭外的电视、采访或回忆录中提出指控,我就可以起诉,在法庭上反驳她们编的谎话。这就是为什么她们拒绝在公开场合攻击我,尽管我一再要求她们这样做。
因为我还活着,可以在舆论法庭上作出回应,强调她们拒绝公开指控的事实。我可以采取行动,并且法院会打击她们的指控,制裁她们的律师,事实上,我也成功地做到了。但从我将来去世的那一刻起,任何伪证者都可以上电视诬告我,却不用担心被起诉。媒体可以在不用展示任何调查结果的情况下编出来一部电影,尽管参与调查的联邦调查局的一名前局长说:“调查过程中发现的全部证据都反驳了这些指控。”
目前的形势很有问题。你死后的名誉和你在世时一样重要,对你的家人、至亲和遗产而言可能更为重要。即使法律被修改为允许死者的遗产委员会起诉诽谤,但在现实中也很难胜诉,因为关键证人,即被诽谤的个人,不能出庭作证。但至少有法可依时,遗产可以通过书面证据和其他证人来反驳厚颜无耻的谎言。
这样的改变会让打击言论自由吗?所有诽谤法都面临着一定程度的冷遇。这就是公众人物提起诽谤诉讼的门槛如此之高的原因。原告不仅要证明指控是假的,还要证明指控是恶意的,其真伪也被大意无视。但不管情况有多么过分,这些障碍也并非不可逾越。第一修正案还有要修改的空间,不要鼓励人们蓄意撒谎,尤其是针对已故公众人物撒谎。杰克逊案证明了改革的必要性。应该允许死者的遗产委员会去证实任何纯属恶意诽谤的指控。
艾伦•M•德肖维茨是哈佛大学法学院获费利克斯•法兰克福特荣誉称号的法学教授。他最新出版了《反对民主党众议院弹劾特朗普》。你可以在推特上关注他 @AlanDersh。
(翻译:Echo / 迈克尔杰克逊中文网特别工作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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