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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巅峰
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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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一张唱片如此有力地改变过整个行业——以及我的生活,那就是迈克尔·杰克逊(Michael Jackson)的《颤栗》(Thriller)。
布鲁斯·斯普林斯汀(Bruce Springsteen)的《生在美国》(Born In The USA),比利·乔(Billy Joel)的《纯粹男人》(An Innocent Man),辛迪·劳帕(Cyndi Lauper)的《她是如此非凡》(She's So Unusual),Men at Work的《如常的事》(Business As Usual),波士顿的《波士顿》(Boston)——所有这些都是定义事业生涯的大唱片。但是作为销售上的一大现象,《颤栗》把它们所有都盖掉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数字。迈克尔再一次地重新塑造了自己,但这一次是作为流行音乐的上帝三位一体出现——猫王(Elvis)、披头士(Beatles)和迈克尔·杰克逊。
“我告诉过你我会成功的,”他说,“我告诉过你我会超过《疯狂》(Off The Wall)。”
感谢昆西·琼斯(Quincy Jones)令人惊叹的制作和迈克尔超凡脱俗的艺术才能,《颤栗》里面铺满了畅销金曲——那些丝绸般的顺滑、摇滚结合灵乐、关于爱情关于生活的歌曲,带着脉动的魔法,与每个人产生共鸣。
“你做到了,”我对迈克尔说,“你操TMD做到了。”
“请不要用那个脏词。”
“你像天使一样做到了。大天使米迦勒。”
“这样说好点。现在你打算怎么去宣传它?”
“像操TMD那样去宣传它。”
迈克尔用迈克尔式的笑声吃吃笑起来。
星星排成一行,行星在共振,高度商业的神在指引着迈克尔的命运。当他在摩城25周年电视特辑上表演专辑单曲《Billie Jean》时,他的太空步走到了大气层。“迈克尔狂热”席卷了世界。迈克尔不知疲倦地工作着,拍摄着录影、短篇电影,开发着附属商品,只要能卖出更多的《颤栗》。他也着迷于他的外形。他真正重塑了他的形象,选择孩子和猩猩作为伴侣,睡在高氧舱里,并故意地培养着愚钝的大众媒体——包括超市小报——,以让所有的焦点都落在他的名气上。我不反对。为什么需要反对呢?才24岁,迈克尔就已经变成了比大师还大师的歌者/舞者/词曲创作家。他是他自身神秘性的超级推销员。
迈克尔征服世界的热情是独一无二的。我清楚所有熊熊燃烧着的野心——我自己的和其他任何唱片高管及艺人的。但迈克尔的野心接近于疯狂。他生活的时候,他呼吸的时候,他睡觉的时候,他做梦的时候,他说话的时候,除了要成为天下第一外,没有别的。他是那么的痴迷。他不分白天晚上地给我打电话,向我询问最新的销量数字。“数字很庞大,”我会告诉他。“数字需要更庞大,”他会这样回答我。《颤栗》在排行榜冠军位置呆了数月。在它史无前例的成功之中,偶尔有时这张专辑会滑落到第二名一两周,这时,迈克尔就歇斯底里了。他会指责我没有加强宣传。“我在加强,迈克尔。”我会说,“我向你保证我还会加强。”
我确实加强了。
我像见到血腥谋杀案一样对MTV尖叫,因为他们拒绝播放他的录影。他们声称他们的播出范围是白人摇滚,所以不能播迈克尔的东西。我争辩说他们是种族主义烂屁眼儿——而且如果他们不妥协的话,我会拿着大喇叭去向全世界宣传他们的行为。我从来没有这么强力和可憎过。我也从来没有这么好战过,我威胁他们说如果不播迈克尔的我就撤掉其他所有明星的录影。在昆西·琼斯也去施加压力后,他们终于屈服了。而当他们这样做后,MTV的种族界限也就被打破了。迈克尔创意无限的录影——《Billie Jean》、《走开》(Beat It)和《颤栗》(Thriller)——设下了新的标准,并给黑人艺人打开了通往MTV跨界市场的大门,包括那些嘻哈说唱艺人。甚至更多的是,迈克尔将录影提升到了一个更高的水准。他重新定义了舞蹈和流行音乐的关系。我一直以来就梦想着有一个载体,能够天衣无缝地结合视频和音频,结合音乐和动作。斯狄格伍(Stigwood)用音乐电影《周六夜狂热》(Saturday Night Fever)给了我一拳。但迈克尔带来的东西却更令人兴奋。他的《颤栗》录影就和《西区故事》(West Side Story)一样令人颤栗。
同时,我也因为迈克尔·杰克逊和《滚石》杂志的发行人简·温纳(Jann Wenner)杠上了。我把温纳看做一个自以为是的独裁暴君,把自己创造品位的角色太当回事。他可能也以同样的眼光看待我。过去,我们之间的冲突非常严重,以至于我禁止他进入我的办公大楼。他则会用一篇对鲍伯·迪伦(Bob Dylan)某私卖品的好评来激怒我——这对一本合法期刊来说,这很不合适。但在《颤栗》发行初期,我意识到我需要温纳。我需要迈克尔登上《滚石》杂志的封面。
“我很少把R&B艺人放到封面上。”温纳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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