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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6 15: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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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彰显出她的绝代风华。
但是,客观地说甘瑟的演唱并非完美无瑕,譬如她的中声区就欠缺更多的色彩变化,她的高音区偶尔也会显得有些压迫感,但她对极弱音的处理和控制技巧却冠绝群伦独步古 今,在这一方面,唯有后起的捷克花腔女高音艾狄塔•格鲁贝洛娃(Edita Gruberova)和西班牙女高音蒙特塞拉特•卡芭耶(Montserrat Coballe)才与其差可比拟,然而甘瑟那种出自天赋的独特而高贵的声晋气质却绝难被人模仿,她 演唱的多尼采蒂的歌剧人物,那种于精雕细琢的乐句间流淌出的诗意感伤.仿佛又把我们带回到了浪漫主义悲剧盛行的19世纪中叶,她似乎有~种可以完全洞察作曲家意图的本事。如果说她的同时代人卡拉斯是贝利尼歌剧的代言人,那么,甘瑟 无疑就是多尼采蒂歌剧的代言人。她演唱并复活了多尼采蒂的几近湮没的九部冷门歌剧。多尼采蒂的歌剧可谓歌剧史上最富于难度和挑战性的“终结者”,因其既对演唱者的声乐素养和技巧高度构成了严苛的剔选,也对人物细腻的心理刻画和描绘形成了严峻考验,很多花腔唱段更构成了对歌者的残酷与华丽的双重逼压,甚至是无情的煎熬,被这些歌剧毁掉的嗓 子,远远超出因这些歌剧而成名的嗓子。
甘瑟于1968年饰唱的凯鲁比尼歌剧《美狄亚》(Medea)中的悲剧公主美狄亚,把燃烧的炙烈和毁灭的幽冷熔冶一炉,和卡拉斯于1958年在达拉斯的演唱,以及玛格达•奥莉薇萝(MagdaOlivero,1912)于1967年在达拉斯的演唱,堪称是历史上三足鼎立的最佳美狄亚。此外,她所饰唱的《假面舞会》(Un Ballo in Moschera)中的阿美利亚、《茶花女》中的维奥莱塔、《游吟诗人》中的莱奥诺拉、《费加罗的婚姻》中的伯爵夫人也是最富于想象空间的精彩诠释,她所擅长的《拉美摩尔的露契亚》、《诺尔玛》和《蝴蝶夫人》等歌剧更是她光华璀璨的名演剧目。在对不同歌剧角色的演绎中,甘瑟或贴近抒情女高音,或化身戏剧花腔女高音,既能为娇俏小姐作传神写照,也能为豪奢贵胄增添宝气珠光,她的歌声如冰炭同炉,既有喷薄的火焰,又不乏冷艳的幽光。
除了歌剧以外,甘瑟偶尔在艺术歌曲演唱领域里的惊鸿一瞥,也带给我们更多意料之外的惊喜,譬如她和俄罗斯钢琴大师尼基塔•马加洛夫(Nikita Magaloff,1912-1992)合作的肖邦艺术歌曲现场音乐会录音,就属于这种极其罕见的音乐遗产,甘瑟自然优雅的分句处理和洗尽铅华的感情流露, 让肖邦的音乐意象变身为蛱温润暖玉,不刻意炫趣成色,却暗自贴心萦怀。
舞台下的甘瑟个性率真,从不掩饰自己的好恶和价值取向。她说“我很少演唱被人唱滥了的传统的歌剧剧目,我也从不模仿别人。我唱歌时,根据我自己的音乐理念,根据自己的音乐理解来表现人物。”正是如此不守绳墨的牌性,让她在评论面前吃亏不少,她曾经对一些美国评论如《纽约时报》著名乐评家哈罗尔德•查尔斯•勋伯格(Harold Charles Schonberg.1915-2003)予她的恶评不屑一顾,她毫不客气地回应说“当我站在舞台上用哭腔演唱的时候,偶尔会有些音符会象子弹一样喷射出去,这样的喷射音是有悖于传统姜声表现手法的,这就是为什么一些美国评论家不喜欢我的原因,但我不在乎。他们想要的音乐,其实就是清水与肥皂,毫无审美可言。”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上个世纪的歌剧演唱大师里.甘瑟的历史地位足以和维吉尼亚赞尼(Virginio Zeoni)、蕾内塔•苔芭尔迪(Renata Tebaldi,1922—2004)、玛利亚•卡拉斯(Maria Collas.1923~1977)并驾齐驱,但是,她与她们唯一的不同点,在于甘瑟不仅仅是个声乐大师,更是一个耐人寻味和敬畏的角色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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