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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1 16:3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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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钢铁厂工作了一段时间,然后去了艾利诺斯中心当了一名搬运工。在我们搬到南方后不久,父母离婚了,母亲带走了Hattie,我和父亲一起生活,不久后,父亲再婚了。虽然我很爱父亲,但是与母亲不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与妹妹的分离给我带来了精神上的创伤。很显然,母亲也受不了与我分离的日子,我9岁时,她带着我与妹妹回到了Rutherford,与一个叔叔住在一起。父亲找到了我们的住址,他在圣诞节时给我和妹妹寄来了一大箱玩具和衣服,过了几个月他告诉母亲“你回来吧,我让凯瑟琳和你一起生活”,不久我们又回到了东芝加哥。
我很高兴又能和母亲和妹妹生活在一起,但生活在一个婚姻破碎的家庭也常常让我感到悲伤,我发誓以后我结了婚有了孩子,绝对不会离开我的丈夫,我想让我的孩子都由亲生父母抚养。
虽然母亲嫁给继父John Bridges,但她仍然得努力的工作养家糊口。她早上7点就得出门,比我和妹妹上学的时间早半个小时,赶公交去她工作的城市Muncie。为了生计,她给别人家做家务,所以就没有时间做自己家的家务,因此这项工作就落到了我和妹妹的头上,我们从小及承担了家庭的重任。
当节假日到来的时候,我和妹妹就异常的繁忙。我们得给家里做个大扫除,移动所有家具,刷洗地板和墙壁。我最不喜欢干的活就是打整家里的蕾丝窗帘了,先要取下来清洗,然后浆一遍,最后用老式的拉伸器将窗帘拉伸,真是一项繁重的工作,天哪,我真的讨厌做这个。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节假日母亲都会送给我和妹妹礼物,即使在7月4日(美国国庆日)我和妹妹也能得到新衣服。
像我父母这样辛勤工作,我猜他们肯定没有时间做做梦。即使他们有关于自己和孩子的任何梦想,他们也没有与我和妹妹分享过。我却不一样,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梦想家。我的最大梦想是能成为一名演员。四十年代,可以买到一种便签本上面印有电影明星的照片,我常常买很多这种便签本多到我根本用不完,我和妹妹经常去火星剧院看星期天日场演出,追随我最喜欢的女演员Deanna Durbin、Kathryn Grayson、Barbara Stanwyck、Peggy Ryan、Jane Whithers。
我的另一个梦想是成为一名歌唱家。我从小就在当地的浸信会教堂唱歌,我和妹妹也在初中高中的学校合唱队唱。但我的梦想是唱西部乡村歌曲,我喜欢乡村乐因为许多歌曲都在一个故事,我相信下一个能表达黑人精神的音乐就是乡村乐。爸爸向我介绍了乡村乐,他喜欢“Suppertime frolic”“The grand Ole Opry”那种唱腔,他常常抱着那把老式的箱音吉他拨弄琴弦,唱着他从收音机里学到的歌,我和妹妹随他一起唱。我和妹妹上学的路上或者洗盘子的时候也要唱歌,“闭嘴,不要唱了”我们的非乡村乐爱好者继母Mattie会对我们大叫“收音机里成天放这样的音乐,现在又得听你们唱,烦死了”。
当然,我并没有创造历史成为第一个黑人乡村歌手,有些事耽搁了我。我一岁半时,得了小儿麻痹症,我们住在偏远的南方,父母都不知道这种病是怎么回事。有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左腿不能动弹了,父母以为是前些天爸爸抓住我的腿以防我从床上掉下来而伤到的。我们在Montgomery看的医生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他唯一做的就是用木板把我弯曲的腿固定起来。直到我们来到印第安纳州,我的病才得到了正确的诊断。我7岁和16岁时,在South Bend的儿童纪念医院做了两次手术。每次手术后的康复训练,父亲总是用胳膊夹我到医院,他真是很爱我。
接下来的7年,我不得不用支架支撑起我的左腿,我还得穿一双增高鞋。每次当着全班的面让我上台做报告时我都觉得很难堪,我怕同学们会发现我左腿比右腿短一截而嘲笑我。事实上,同学们确实取笑我穿增高鞋“你穿了你妈妈的鞋,哈哈哈”他们边说边笑,我只能伤心哭泣。如果Hattie在我旁边,她会大叫“离我姐姐远点”Hattie就是我的保护神,时刻准备着为我战斗,我会告诉她“Hattie我没事,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是内心里,那种嘲笑就要杀了我。
“与众不同”使我变的害羞、内向,我不像妹妹那么开朗,她可是有名的派对女孩。直到今天,我仍然害怕人群和派对,出门时我总穿裤子,我对左腿比右腿短的事实仍感到难堪。我很在意我是跛子,有此电视台来我家做节目,我执意不让他们拍我走路时的样子,我记得那天拉托亚看着我说“妈妈,我从在意过你的跛脚“对家人来说,我的跛脚不是大问题,但对我来说它一直是个问题。
幸运的是,我像孩子一样的害羞并没有阻止我认识男孩子。高中时,我和Hattie与其他几个女朋友发现了一家叫蓝色火焰的俱乐部,它是以Woody Herman的一首歌命名的。每一个月或两个月一次,我们会在朋友家里举办蓝光派对,我们放Little Milton和Woody Herman的R&B歌曲,邀请朋友来跳舞。我们会收每人25美分的门票费,存下来的钱就给自己买圣诞礼物。
我想嫁给一个萨克斯风手,我总觉得萨克斯风手很性感。在一个家庭聚会上,我的想法改变了,我留意到一个人,就是乔杰克逊。乔刚刚来到我们镇,我就从朋友哪里打听到了他的情况,在与他妈妈搬到这里之前,他与他当老师的爸爸住在加利福尼亚奥克兰多,他已经辍学在钢铁厂找工作,听朋友们说,他很帅。在派对上,我终于面对面的见到了乔,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帅气。他与一群男孩子在一起,但在我眼里他比任何人都帅。他有着灰色大眼睛,古铜色肤色,我已经不在乎他是不是一个萨克斯风手了,他已经俘获了我的心。
那天晚上我没有和他跳舞,但在另外一次蓝光派对上,他注意到了我并和我跳了几支舞。由于我的腿,我们只能跳慢步舞,我不认为他知道我已经爱上了他,当然我也没告诉过他。我知道现在的女孩子们都很主动,但在那时不管一个女孩多么喜欢一个男孩,女孩是不会主动告诉男孩的,这是不关乎是否是淑女的行为。
不久,让我非常失望的是,乔与另外一个女孩结婚了,但他们的婚姻维持的不到一年。Hattie有天告诉我“知道谁喜欢你吗?就是那个叫乔的小伙,他让我告诉你他喜欢你”但我很克制我自己,我知道我不能被热情冲昏了头脑。那年的圣诞节,乔出现在我家门口,巧合的是刚好是我应的门,我很惊讶他的到来,他送给我了一套莱茵石首饰,我们交谈了一会他就走了,这时我才知道他真的喜欢我。
“真是个不错的小伙”我妈妈说道。
三两天后,乔约我跟他出去。
“我要想一想”我回复他,这是女孩约会前例行说的话。
他第二天又打来电话问道“你考虑好了吗”
我答应了他,决定跟他出去。
他穿着西装来接我,开着他新买的别克车我们去加里市的Roosevelt电影院看了场电影。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相处的很融洽,我不仅喜欢他英俊的外貌,也深深被他的谈吐举止所吸引,他沉稳有风度。我们约会时,会去看看电影或者跳跳舞,有时晚上去公园散步或开车兜风。渐渐的,乔给我讲了他的故事。
乔的父母Samule Jackson和Chrystal Jackson相识于阿堪萨斯的一所学校,他爸爸是学校的老师,妈妈是他父亲的学生,当时只有15岁。乔出生于1929年7月26日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他还有两个妹妹,两个弟弟。不幸的是,他的一个妹妹Verna在7岁时夭折了,跟我一样她患有小儿麻痹症。
乔的父母都是很有雄心并且很严格的人,他们从小教育乔要自己的事自己做,他们甚至会体罚孩子。乔从小就是个独行侠,当上课铃一响别的孩子都进教室上课去了,他却宁愿一个人在外面溜达。在乔少年时,他父母离婚了,爸爸带着他搬到奥克兰,母亲带着他弟弟和妹妹搬到东芝加哥。几年后,乔决定离开父亲去找他的母亲,那时他父亲已经结了三次婚。(几年后,他父母复婚了,现居住在亚利桑那州)
听了乔儿时的故事,我更着迷于他对未来的想法,让我高兴的是,他也是一个梦想家。跟我一样,他也向往在加利福尼亚生活,他对我说“凯特,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去那的”。那时,他在金手套俱乐部打拳击,他认为拳头是他通往胜利的途径而不是钢铁厂的工作,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方式,我并不认为拳击可以成为我在乎的人谋生的手段。
我生日那天,乔和他母亲为我做了一个蛋糕,蛋糕中央放了一枚镶着祖母绿的戒指,祖母绿可是我的幸运石,6个月后,1949年11月5日,我们结婚了,那时乔20岁,我19岁。我们住在座落在加里市黑人社区里一所只有两间卧室的木头房子里,而不是住在门外有大棕榈树的好莱坞别墅里,巧合的是,我们住的街道就叫杰克逊大街。我们的房子值85000美元,为了支付500美元的房租,我们不得不向我父亲借了200美元。我很高兴能成为家庭主妇,我不在乎我们家只有沙发、桌子、炉子、冰箱这些简单的家具,沙发是一张可以折叠的床,我们在沙发的折叠床上睡了两个月,后来母亲才给我们了一张正式的床。
为了节省每月6美元的费用,我决定在家生孩子。那天,母亲、乔的姑姑和医生都在,乔也在,只是他不愿进房间,后来他告诉我,我生产时他透过窗户看了看。从星期六晚上就处于分娩期,直到5月29日星期一凌晨三点,我终于产下我第的女儿Maureen。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看她第一眼时的惊恐,我大叫到“我毁了我的孩子”她的头就像一个椎体,就像卡通角色Denny Denmit,但医生告诉我她会好起来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头型会长正常的。
乔一直想要个男孩,他会说“也许下次就会是个小子”但我可以看出当他第一次抱着女儿时的自豪样子。对我来说,Maureen也就是瑞比—我们后来这样称呼他的出生完全改变了我的生活,我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我无法形容我有多爱她。
一年后我给乔生了男孩,那时我正在东芝加哥拜访我母亲,我告诉她我要去圣凯瑟琳医院生孩子,第二天5月4日也就是我21岁生日,我生下了孩子。乔欣喜若狂,他坚持用自己的名字给孩子命名,当我听到他的选择Sigmund时,我想我的孩子是不会喜欢这个名字的,但如果能让乔高兴……幸运的是,乔的父亲Samule Jackson四天后从加利福尼亚来了,他马上就开始叫我们儿子“杰克逊小子”,然后我们将这个昵称缩短为“杰基小子”,后来就叫杰基了。(杰基喜欢Sigmund这个名字,他给他儿子起了这个名字)
为了养活两个儿女,乔更加努力的工作了。在东芝加哥Inland钢铁厂工作的同时,。他与他兄弟Luther和其他三个朋友组建了一个名为Falcons的乐队。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并不知道乔也喜欢唱歌,我最快乐的记忆是我们第一个圣诞节时,外面下着雪,我们躺在床上一起唱圣诞颂歌。然而,乔不是乡村乐爱好者,他喜欢R&B,我很惊讶于他还会弹电吉他,我以前梦想着能嫁给音乐家,而我从来没意识到我的愿望实现了。
乔从没有告诉我他组建Falcons的目的是什么,还是我偶尔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到了,他的目的跟我的梦想一样,成为一个名利双收的表演家。乐队通常在我们家排练一些当时流行的四段式R&B歌曲,他们也自己创作,乔写过一段旋律叫做“Tutti Frutti”,不久后,小理查德发行了一首同名的热门歌曲。
乐队在加里市附近表演过几场,有次是在Gleason公园,看着人们随着他们的音乐跳舞,享受他们的音乐,我很是自豪。虽然乐队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可是成功并没有维持多久。成员Pookie Hudson离开乐队组建了自己的乐队Spaniels后,乐队就解散了。Pookie与Veejay唱片公司的歌手和写了一首歌“亲爱的,晚安”,但却没有多成功,后来McGuire翻唱的版本冲到了排行榜前十位。
乐队解散后,乔还是常常把吉他拿出来弹弹,但他再也没想过组建乐队,生活的重担使他没有时间和精力继续追逐自己的梦想,我们不知道的是几年后我们的孩子会唤醒我们的梦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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