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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蓝色

缥缈录第一部卷二·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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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3 16:26:59 | 显示全部楼层
真像啊……”吕守愚低低的对自己说,   时间过得越久,龙格凝也就越像她的姐姐龙格沁,每当看见她的时候,吕守愚隐隐的竟然有些畏惧。初见龙格沁的时候,吕守愚已经大婚,帐篷里各部落的女人和东陆的姬妾加起来也有十几人。可是触到那荒凉的倔犟的眼神,他心里一惊,而后脑海中一片空旷,而仅仅是瞬间,盛放的花就娓娓落在他怀中,他能清楚的赶到温热的血离开她的身体,无可挽留。于是很多次的,他都在梦中梦见她婉婉轻笑,而后浑身血迹斑驳。   他的手抖了一下,猛地掉头而去。   场地忽然显得开阔了,四个人默默的相对,吕归尘全身像是脱了力,呆呆的退了几步坐在地上。 一众铁骑纷纷离去,唯有雪地上铁氏兄弟护着吕归尘,再无其他的随从。蛮族诸部中,追随武士的数量靠的是首领的名声,凭吕归尘的身体,他注定无法成为出色的武士,又怎么会有其他武士愿意跟随他呢?   “他们……他们太嚣张了!”铁叶毕竟也是个孩子,人走远了,他忍了好久的眼泪也落了下来,满肚子的委屈无法发泄,狠狠的抓着自己的佩刀坐在雪地里。   “不要说了,”兄长铁颜为人沉稳得多,轻轻扶起吕归尘,“世子,大王还等着你呢,我们赶快去吧。铁叶,去拉马拉来。”   一直垂着头的吕归尘扬起脑袋,看见铁颜脸上血丝纵横,血色糊成了一片。   “就是皮外伤,”铁颜感觉到吕归尘在看他的伤,急忙挺了挺胸道,“以前练武,比这重得多的伤都有,世子不要担心。”   “四哥说得也没错,”吕归尘低声说,“是我太没用了。要不你们跟着我,也不会受欺负。”   铁颜忽然间手足无措:“世子不要这么说,世子不能练武,也可以读书,王妃最……最喜欢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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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3 16:30:51 | 显示全部楼层
吕守愚默默的走马而行,一骑忽然迅疾的驰到他马前。   一名伴当滚身下马:“大王子!”   “没你的事情,退到一边去!”吕守愚心情郁郁,不耐烦的喝了一声。   “大王子,大事,”伴当却不肯退,凑上来低声道,“东陆,有人来,大事急着见大王子,已经到帐篷里候着了!”   吕守愚颜色一边,耳边已经传来了沉雄的鼓声。   “是夔鼓,大君的夔鼓!”身后的伴当喊了起来   城中的鼓声越见沉雄,仿佛敲击在人心口上,空空的震响。金帐宫前玄帐中设了一面乌青色的大鼓,鼓面粗糙仿佛鳄皮,触摸起来坚实如铁,敲击起来鼓声直震城内外。据说是吕嵩的父亲在位时候南巡狩猎,路途中射杀的巨兽“夔”的皮革制成。每当金帐宫的侍卫敲起这面大鼓,就是吕嵩在传唤将领和大臣,鼓点止息之前,若是不到,就有惩罚。   一名金帐宫的侍卫驰马而来,高举着马鞭大吼:“快!快!大君传令,王爷王子和将军,各家家主,都要到金帐觐见!已经响过一通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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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3 16:32:34 | 显示全部楼层
缥缈录第一部卷二· 祖父第二章   白皙纤细的两指拈着一枚黑子静静的悬在棋盘上,许久,“砰”的点落在经纬纵横的棋盘上。棋盘是一块磨光的黑曜石,和同质的棋子相击,声音清越,在僻静深远的宫室中回荡着良久不绝,仿佛一枚石子落进深潭之中。   棋盘对面的人默默的扫视棋盘,微微点头,坦然的推了棋盘:“臣输了。”   “拓拔卿还有半壁河山,难道不想涉险一搏?我听说麋鹿死斗,猛虎也畏惧呢。”   “臣倒是听说纹枰对弈是雅道、是智斗、是静战,磨练的是心境,输赢尚在其次,盘面上已经负于国主,拼死一搏,也只是搏国主一时失手。拓拔虽然是武人,不愿意为此。”   “呵呵呵呵,”得胜的国主放声大笑,却没有狂态,带着一分雍容的雅意,“拓拔卿南下十多年,行止已经是东陆公卿大家的风范了。”   武士装束的臣子整肃神情,从丝绵座垫上起身,右手一扯黑氅单膝跪下:“承国主的深恩,赏识指引,拓拔只望能够不辜负国主的希望。”   棋盘边对弈的两人是完全不同的装束。国主年过五旬,戴九旒黑帻,青袍博带,外面披了件织锦的中长衣,腰间的青绦上莹莹然是一枚青润的山玄玉。而臣子满头细细的发辫,以牛筋带束在脑后,身披一件油润的旧革甲,像是普普通通的蛮族武士,只有那身漆黑如墨的大氅上隐现夔雷纹,分明是东陆名家织匠的手工。   国主的唇边略略带起一丝笑,整理袍袖从容起身,悄无声息的走在磨光的云石地面上,武士不敢怠慢,恭谨的起身,跟随在他身后。阔达七间的深静宫殿中静得有些异样,窗外飞挑的屋檐遮蔽了大部分的阳光,室内一片阴晦,看不清国主的神情。臣子微一低头,在平滑如镜的云石地面上看见了自己的面容,苍苍的满是风霜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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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3 16:34:30 | 显示全部楼层
“已经老了么?”臣子在心中低低的问自己。   他又想起北陆的风,不似这里的风暖软,像是爽利的刀锋,又像是蛮族呛喉的烈酒。牧人们赶着马群在那般的烈风中驰骋,老得也格外的快,苍老的面容像是用刀斧刻成的木头人像。这个年纪上,他的父亲看起来已经完全是个老人,每当抚摩他粗糙的大手,都觉得像是摸在剥落的片岩上。可是父亲却依旧带着弓箭骑马,马鞍上悬着他的牛皮酒囊,里面是烈火烧喉的好酒。喝醉的时候,他会将带着儿子走到附近最高的草坡上,拉那张祖传的烈鬃琴,嘶哑的琴声在风中扭曲,像是化为鬼神的祖宗们一起唱和。   “阿爹……”他心底回响着这个称谓,像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有一个声音静静的说话。   “拓拔卿?”国主脚步一顿,忽然回头,“今天忽然召卿家进宫,不是仅仅为了赐一袭战袍,卿家已经猜到了吧?”   “是!”拓拔微微躬身,“国主令内监急召,想必是有军国的大事。”   “是,大事。”   国主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他们已经走到了窗口,国主修长细白的手拍了拍窗棂,遥遥的看着北边的天际。   “记得拓拔卿家初来我们下唐的时候,曾经说起要建立一支骑兵,引种北陆的健马,教习骑射,本公却没有应允,”国主淡淡的道,“如今离国雷骑、淳国风虎都以北陆健马为坐骑,而晋北出云骑兵骑射无双,并称东陆三大骑军,我们下唐的骑兵却无人提起。拓拔卿是不是觉得本公失算了。”   “不敢,国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不是区区一支骑军可以逆转的。”   国主笑了笑:“不过,我们就要有骑军了。”   “骑军?”   “一支不下五万人的骑军,都骑乘最好的蛮族骏马,可以接连几天几夜奔驰不休,精通骑射。拓拔卿家以为如何?”国主猛一转身,双目灼灼如火。   “这……”拓拔愕然。五万人的蛮族骑兵,这或许一支可以横扫东陆的力量。   “不是说笑。本公已经面见北陆青阳部的使者,他带来北陆大君的手信,我们两国愿意互换人质,结为永世之盟。青阳部九帐兵马从此就是我们下唐的盟军,现在只需一个胆大心细,知晓北陆风土的人带着本公的仪仗北上订盟,拓拔卿家可愿为本公操劳?”   国主的声音不高,落在拓拔的耳中却仿佛雷霆,他猛一抬头愣在那里,久久的不能做答。国主定定的凝视着他,宫殿中的气氛仿佛冰凝起来。   “与青阳订盟?”   “拓拔卿也如此诧异,这事若是传扬出去,真不知人心怎么浮动,”国主笑了笑,“不错,虽然听起来难以置信。不过本公确实都已经安排妥当,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我们百里氏万世的功业,也许就在本公手中开始了。拓拔卿家不为本公高兴么?”   拓拔仿佛从梦里醒来,急忙一振战衣单膝跪下:“拓拔山月恭喜国主,愿为国主出访北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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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3 16:36:15 | 显示全部楼层
“起来,起来,”国主拍了拍臣子的肩膀,“拓拔卿家出仕我们下唐十年。本公从来不以蛮夷相待,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拓拔卿家会为本公立下盖世的功勋,这不过是个开始罢了。诸事我都已经为你备齐,你还要什么,尽管向鸿胪寺开口,只不要告诉他们内情。本公就在南淮等待你的好消息!”   “是!国主还有什么吩咐?”   “别的事情拓拔卿家想必都不用我嘱咐,只是此行重在挑选青阳部派给我们的人质,拓拔卿家切要牢记……”   远处高阁上传来绵绵的云板声,太阳落向西方,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傍晚。紫寰宫的侍女捧着傍晚时候用来焚烧的香木经过勤政殿前,遥遥的看见三军统帅拓拔山月单膝跪地向国主行了大礼,国主上前挽起他,牢牢握住他的手,似乎满是企盼。   拓拔山月步出宫门,内监恭恭敬敬的牵上他的黑马。   “拓拔将军走好,”内监谄媚的作揖。谁都感觉得出,这个出身蛮族的将军在国主面前日益得宠,几乎和武殿都指挥息将军平分了秋色。   “哦,”拓拔山月猛地回过神来。   “将军莫非是身上不舒服?”内监明显看出拓拔山月神思不定,在这位掌握三军虎符的大臣身上,这是极其少见的。   “没事,”拓拔摆了摆手,“先走一步了。”   “将军走好。”   拓拔山月翻身上马,依着习惯顺手摸了摸鞍袋中的长刀。也不需驱策,黑马自己甩着马尾去了。他也不带侍卫,宫门前宽整的广场上,一骑孤零零的远去。内监远远的看着,不由得觉出一份哀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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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3 16:37:47 | 显示全部楼层
风筝,风筝,蜻蜓蝴蝶,长尾巴的大龙风筝。”   “桂花包子,刚出炉的桂花包子,热的热的。”   “鲜炒栗鲜炒栗,新上市的新鲜栗子炒,又酥又绵,甜的嘞。”   叫卖的声音充斥了街上每个人的耳朵。这座天南之都南淮城地处繁华的宛州,细细的长街两侧鳞次栉比,商铺的勾檐相连,商家争着生意,在店铺外打起了各色的布蓬。酒招在高阁处飞扬,远处凤凰池上轻舟划过,行人比肩接踵,这才是东陆的繁盛,帝朝的荣华。   “撞着人了?紫梁街上你就敢骑马?”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感觉到背后马喷出的热气,转身破口要骂。   他却猛地咬着下唇住了口。雄骏的黑马披着金色菊花纹样的马衣,马背上蛮族武士一样的人却披着夔雷纹的纯黑大氅。夔雷纹,金色菊,在下唐那都不是平常百姓可以用的东西。   马上的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随着人群悄悄的闪开一条通道,黑马无声的踏着小步走了过去。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中,却有这么静静的一人一骑,不着痕迹的悄悄经过。人们看着那黑马的背影,互相对看几眼,不约而同的觉得有些不安。   “雷依翰……雷依翰……”   耳边似乎有人喊他的名字,而世上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记得这个旧时的名字?   烈鬃琴嘶哑的声音像是追着他从远处飘来,他闻见草原上的风,那股淡淡的青草味。他想起父亲亲手刻的木娃娃,拿一根马尾挂在家里帐篷的门前,那表示他的身高,每一年父亲就会稍稍把木娃娃提高一点,摸着他的头说:“雷依翰又长高了。”   他又想起了火。烈焰燎天的大火,他至今还能感觉到那种可怕的灼热,他在火焰和夜色的缝隙中奔跑,他呼喊着他知道的每一个名字,可是没有人回答他。最后他站在了一只被火焰吞噬的帐篷前,马尾被烧断了,他亲眼看着那只木娃娃落在地下,闷闷的一声,从此一切结束了。   不再有雷依翰,不再有银羊寨。他们烧掉了它,连同他所有的一切都烧掉了,从此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   拓拔感觉到他的手臂在革甲的遮蔽下绷紧,他握着拳,手臂上的青筋一定跳得像愤怒的蛇。周围熙熙攘攘,可是他被隔绝在这个繁华的世界之外,他恨不得放声大吼,有什么要从血脉中迸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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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3 16:39:52 | 显示全部楼层
“磨铁啦,磨铁啦,铁刀铜镜,亮如银嘞!”   一个清亮的声音忽然灌进他的耳朵里。那股忽如其来的情绪猛地退去,拓拔全身一凛,他正站在桥上。那是凤凰池引水的一道小河紫梁河,蜿蜒曲折,上面飞跨着紫梁桥,桥两侧也是摆摊的小贩。吆喝着磨刀的年轻人就站在他的马前。   那是个长得颇清秀的磨铁人。南淮这种走街串巷帮人磨镜磨刀刃的磨铁人不算少,不过都是穷苦人,这种生意赚不到多少钱。   “要磨刀么?”年轻的磨铁人仰头看着拓拔,“我们磨得很细的。”   他年轻黝黑的脸上带着快乐的神情,远不像其他面有菜色的磨铁人,那种神情驱散了拓拔心头的烦恶。微微犹豫一下,他抄出了鞍袋中的长刀递给磨铁人:“就请帮着把刀锋磨利。”   “好,好!”磨铁人身边有些贼眉鼠眼的汉子凑上来接过了刀,却并不转交给吆喝的磨铁人,而是自己跨上木凳,提出一个陶罐,一只粗黑的大手在磨石上抹着清水。长刀从质朴的皮鞘中脱出,像是一股冰气冲了出来,一片收敛的寒光在刀身上流动,靠近刀镡的地方细字铭刻着“貔貅”两个字。   汉子愣了一下,捧着那柄长刀,似乎不知如何下手。   “是好刀啊,”先前那个吆喝的磨铁人淡淡的说,“不如让我来教你一些磨刀刃的小办法如何?”   “夫子请,夫子请,”汉子急忙起身让了开来。   “夫子?”拓拔有些诧异,打量着年轻人,看见了他洗得发白的袍下,那条粗麻搓成的腰带。   那是个长门的修士,只有他们才习惯围着种粗麻搓成的苦带。   拓拔山月听过长门修会这个名字。那是一个教派,据说是不信神的,徒众都是些苦行的修士。在宛州物欲横流的大都市并不常见他们的身影,倒是在荒僻的野村山镇,经常会见到这些克己和善的人。他们也并不传教,长门修会的“法”是要去求的,平常人不求他们,他们也就不认为你有得法的资质。不过对于贫苦的人,长门修士们却是很受尊敬的一些人,被尊称为“夫子”。也许是因为游历,他们的知识广阔得难以想像,他们也从不吝惜把这些知识传授给需要它们的穷人。他们并不劳动,靠着旁人施舍的食物为生,可是往往他们所教给别人的,远远多于他们得到的。即便这样,他们还是毫不吝惜于把自己仅有的食物分给穷人,即使自己下一顿就要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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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3 16:42:50 | 显示全部楼层
“若是磨刀,用水要足,干磨会留下痕迹的。要从一面磨,两面磨会伤你的刀刃,还要单从一个方向打磨,否则也很损刃口,”年轻的修士一边摸着一边指导着那个汉子,看来那个汉子才是真正的磨铁人,修士不过是个指导他技术的老师。   “是柄好刀呢!”修士抬头看着拓拔笑,“但是还不算名刀。”   “夫子好眼力,其实只是柄年轻时候在天启铁铺买的武器,只是用得顺手了。”拓拔也用了这个称呼以示他的尊敬。   “是位将军吧?”修士笑笑,手指紧紧的摁在刀锋上平实有力的推动它在磨石上擦动。   “怎么看出来的?”   “将军的马衣和大氅,都是很名贵的手工啊。还有将军的眼神,经常上战场,指挥成千上万的军队,那眼神可以跟一般人不一样的。”   拓拔也笑了笑:“是啊,眼神总是瞒不过人的。”   “嗯,还看得出将军有心事,”修士认真的点点头。   “是么?”   “有什么事很意外,也很犹豫吧?”   拓拔心里忽的一惊,他不由得警惕起来,冷冷的打量起修士来。   “将军被我说中了呢,”修士抬头看着拓拔,快乐的笑着,“我觉得将军对我有敌意了。”   拓拔和他对视,努力想要从那双年轻快乐的眼睛里看进去。修士倒是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他轻轻的笑笑,没有敌意。拓拔只看见了单纯的快乐,和无忧无虑。   “是因为不是同一种人吧?”拓拔在心底感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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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3 16:48:40 | 显示全部楼层
许久,拓拔收回了目光:“我有些事情,想请人为我解惑,可是找不到这样的人,夫子可以帮我么?”   “我们这样流浪的人,不太懂军国大事的,不过将军若是愿意告诉我,我一定会努力回答。算是感谢将军请我们磨刀吧,”修士笑着,“吆喝了半个上午,都没有找到一个客人,是我的宛州话不够好吧。”   “夫子有没有遇到这样的事。为了一件事你努力了很久,恨不得粉身碎骨也要做成,你在深夜里辗转难眠,时刻都觉得可怕的痛苦包围着自己,只在梦想有朝一日可以达成那个心愿的时候,才能获得片刻的慰藉。”   “这样令将军难忘的事情……是仇恨么?”   拓拔没有回答,继续说着:“但是最终你都没有能完成心愿。你渐渐的麻痹了,也渐渐的忘记,甚至自己都不太愿意去想。这时候你才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不必再为那些旧事困扰,可是安静的过完剩下的日子。可是你忽然发现,一个机会就在你的面前,你自己都要放手不管的时候,达成那个心愿的机会终于来了!晚来了几十年!你会怎么做呢?夫子?你还会回到以前那种心境中么?”   他这么说的时候握住了拳,默默的从紫梁河上看出去,竭力要把那种心绪压下去。   这次轮到修士犹豫了,过了好久,他低声说:“将军,你的拳握得很紧……”   拓拔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其实将军心里还是明白的。对么?”修士歪着头看他,“将军只是害怕以往的心境里面,可是那心境还在那里,将军只是不愿想它。也许将军可以把那些不高兴的事情都压下,放弃这个机会,可是终有一天,那些心绪还会泛起来,将军那时会很后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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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3 16:53:43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是说……”   “也许这么说太玄了,”磨铁的修士抬起头对着拓拔笑了笑,“不过世上的事情,常常都是这样,有的人求得太急切,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有的人放弃了,却又得到了。其实得得失失又算什么?最终还是都要失去的,只可惜很多人在得得失失里面失去了自己的心。”   “那么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将军其实已经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了吧?世上多数的人,都是凡俗的人啊,你追着的东西,明知道不应该,知道最后都是一场空虚,可是还是忍不住要去追索。就这么追着,追着,得到了,又失去了,”修士将一罐清水淋在刀上,雪亮的刀锋耀人眼目,“然后人就死了。”   他年轻的脸上多了郑重的神情,双手托着刀捧给拓拔:“虽然说起来那么悲伤,可是终究逃不过呢。”   拓拔接过刀,默默的弹着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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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3 16:57:44 | 显示全部楼层
缥缈录第一部卷二· 祖父第三章之一   “闪开闪开!”年少的武士们从疾驰的骏马上翻下,簇拥着同样年少的主子,大步冲向金帐。   “什么人敢闯金帐!”侍卫们一齐拔刀,领头的百夫长大喝了一声,胸前镜武士的铁护心光可鉴人。   “世子,是世子,我们都是世子的伴当,”铁颜满头大汗,高声喊着。   夔鼓声响得益发的急迫了,两通鼓已经击完,第三通鼓也到了尽头,咚咚咚咚震人心魄,仿佛万马奔腾时铁蹄击打着地面。   “世子进去,伴当不行!”   “为什么?”铁叶愕然,“以往我们都可以进去的。”   “没看见王爷和家主们都候在外面么?大君传令,所有人都候在外面,只有五位王子进帐。”   铁颜铁叶带着吕归尘一路奔驰,浑身都是热汗,根本无暇注意周围的情形,这时候稍微静下一点,放眼看去,才发现五位王爷、几十个贵族家主、还有掌兵的将军们都被侍卫阻挡在帐外,众人的神情都略显不安,相熟的人凑到一起低声议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虽说夔鼓设在那里,不过并不是经常敲击的,每次以鼓声急召众人,必然是有大事要发生。贵族家主和将军们在北都城里都有无数的奴仆,按说重要的事情都没法逃过他们的耳目,可是这次召集到底为了什么,竟然没有人能够猜得出来。   “世子快进去,”铁颜急忙推了推吕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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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3 17:00:2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路奔驰,身体本来虚弱的吕归尘面无人色,努力长大嘴艰难的喘息着。他努力推开铁颜搀扶的手,解下身上沉重的雪狐裘,小步跑向了金帐宫。围成一圈的侍卫闪身让出了一个空隙,让他通过,旋即又围成了铁壁。   铁叶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沉默的哥哥,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哥哥,不是……要废世子吧?”   “胡说什么?”铁颜猛地一扬眉,低声喝道。   北都城里传说大君要废掉幼子重立新的储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铁氏兄弟虽然年幼,也知道身为吕归尘的伴当,他们的地位岌岌可危。如果将来是大君的伴当,也许就是传名后世的大将,可是一个被废质子的伴当,又是什么呢?不过是一条没人要的野狗而已。   “其实都是阿爹了,”铁叶扁着嘴小声说,“非要把我们给世子坐伴当,若是跟了大王子……”   “你还胡说!”铁颜狠狠的瞪着弟弟,他嘴唇颤抖着,脸涨得通红。   蛮族最忌的就是背主,最崇敬的就是力量和忠诚。铁颜觉得自己有很多的理由可以驳斥弟弟大逆不道的想法,可是每一个念头到嘴边,却都说不出来。铁叶想的有什么错呢,毕竟每个人都只能活一次,铁叶的骑射那么好,本该是成为将军的人,难道仅仅为了忠诚两个字,就要把一生赔给一个软弱怯懦的世子。   铁颜也想过若是根本别的王子就好了,不必说大王子和三王子,就是二王子和四王子的伴当,也一样穿着东陆绀色的衣袍,骑着极西的骏马,有机会跟着大军上阵杀敌,在人前人后高高的扬着头。其实铁颜的希望,和弟弟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这也不过是一个想法,他从未真的准备背弃这个名义上的世子。吕归尘身上总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地方,令得铁颜觉得那是他应该追随的,譬如当他遮挡在吕归尘面前去接吕贺的马尾鞭时,吕归尘的手死死拉着他衣甲的背心,要将他从鞭子下扯开。   伴当替主子挨打本是应该的事情,将来上阵,帮主子顶箭挨刀也不该有什么怨言。外人看去,吕归尘这么做简直愚蠢。可是铁颜觉得吕归尘死死扯着他的背心的时候,一股无可抑止的温暖令他忘记了畏惧,可以无畏的面对凌厉的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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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3 17:02:14 | 显示全部楼层
是被那种孩子气的善良打动么?铁颜和其他蛮族少年一样,对这种女人的善嗤之以鼻,可是他偏偏不能拒绝。   “世子……是个很好的人啊,”最后铁颜拍了拍弟弟的背,“他跟别人不一样的。”   这么说的时候铁颜只有十四岁,他决定把自己的一生来一次豪赌,赌在一个与众不同的世子身上。即使他怯懦,即使他虚弱,但是他会以一个伴当的忠诚追随在他的马后,直到死去。   许多年之后,铁颜是青阳昭武公帐下的第一名豹狼武士。   “咚!”最后一声鼓响。   击鼓的武士将鼓椎定在夔鼓的皮面上,余声震耳,仿佛远远传出去的天际轰雷。吕归尘一掀帐门口的羊皮帘子,双手撑着地面跪在地毯上,他大口的喘息着,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   金帐中竟是出奇的安静。先赶到的四个哥哥也都是半跪在地上等着吕嵩的召唤,吕鹰扬和吕贺之间对看了一眼,吕守愚嘴唇微微动着,对吕复轻声说着什么。   而豹皮坐床上的吕嵩却像是不曾看见他们,踞坐在那里,扶着一张紫檀木的小案子,案子对面坐着一个披黑斗篷的人,他半躬着腰面向吕嵩而坐,兜帽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容貌。   小案子上的银盘里是烤羊,银碗中是羊奶。能够被赐坐床,和大君对面饮食,堪称是蛮族最高的奖赏。往往只在立功的人身居极位,无法再给予其他奖赏的时候,才会有“赐坐床参政”的恩典。吕嵩即位以来,还从未有人有过这样的殊荣,包括几位位高权重的王爷。   五个兄弟不约而同的猜测着,但是全无结果。青阳部身居极位的人都肃立在金帐外面,实在想不出还有任何人有这个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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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3 17:03:52 | 显示全部楼层
“离开家乡很久,怀念朔方的草原么?”吕嵩笑着说。   “很想念,”披斗篷的人以银刀切了一块羊肋排放进嘴里轻轻的咀嚼着,“家乡的草和羊肋排啊。”   吕守愚觉得那声音极其的耳熟,可是一时竟然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见过。此时身后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带着喘息,带着说不尽的惊喜:“合萨!”   披斗篷的人一把掀掉了头上的兜帽,闪亮的光头,纯白的长须,和煦如阳光的微笑。厉长川转身,目光越过众人看着跪在最后的吕归尘:“世子,很久不见了。”   “合萨!”其他的王子们这才想起了从北都城消失一年多的大天师。   “都来了,起身吧,”吕嵩也转目看向儿子们。   王子们俯身行礼,分立在金帐两侧,吕归尘跟在吕贺身后,忐忑不安的看着高踞在坐床上的父亲。吕嵩的目光低垂下来,平静中带着威严。   “合萨带来了好消息。我想先告诉我的儿子们,所以王爷、家主和将军们都在外面候着,叫你们先进来。不过要听这个好消息,先要答我的问题。谁答得好,我有赏赐,你们要用心,”吕嵩的目光在儿子们脸上一扫。   “是!”   吕嵩淡淡的笑笑:“你们也都不小了,都该知道军事,比莫干和旭达罕还帮我管理军政。那么我们蛮族,最大的敌人是谁?”   吕守愚一愣,和吕复对看一眼,吕复眼中也尽是茫然。蛮族地处瀚州,西有夸父,东邻羽国,南面的天拓峡外是东陆胤朝虎视耽耽,可以说三面受敌。九州诸族中,最有力的三族都与蛮人为敌,至于最大的敌人是谁,倒是无人想过的问题。   “是夸父!”吕贺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哦?为什么是夸父?”   “我们蛮族多的是骑兵,又擅长射箭。羽人的弓虽然强,未必比得过我们的骑射,东陆人的武器好,铠甲精,可是他们没有我们跑得快,三万骑兵杀他们十万人也不难。东陆现在学我们建骑兵,可是又怎么比得过我们的虎豹骑?”吕贺大声说,“只有夸父是我们的对手。他们不骑马却跑得和战马一样快,不披甲胄,可是中了我们的箭根本不怕。所以儿子以为是夸父,若是能得一支军马,儿子愿意带兵去西边虎踏河驻守,叫夸父不敢过河踏进我们的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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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3 17:07:14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夸父是很强的敌人,”吕嵩摇了摇头,“不过,我们的敌手不是夸父。”   “是东陆人!”   “是羽人!”   吕守愚和吕复看见弟弟已经抢了先,不约而同的喊了出来,喊的却是不同的答案。   吕嵩不动声色,只是微笑:“比莫干说是东陆人,铁由说是羽人,各有什么理由?”   “我……”吕复有点语塞,他一向信服同胞哥哥吕守愚,现在自己的答案和吕守愚的不同,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你说你的!”吕守愚手肘一撞他,递了一个眼色。   “儿子以为夸父虽然可怕,不过人口极少,生育又慢,打一次仗要修养许久,就算我们败退了,隔上几年我们还是能够抢回土地。东陆人虽然人多,兵器精良,可是分裂四散,自从鬼帝之后,一次像样的进攻也没有。我们剩下的敌人,只有羽人了。”   “也有道理,比莫干你说。”   “儿子说是东陆人。羽人和夸父,虽然各有长处,但是东陆十几个诸侯国加起来,上百万的强兵。我们蛮族号称三十万铁骑,可是真的遇上东陆的铁甲和长枪,却是死一个少一个,东陆人口众多,若想招募,随便怎么都能再起百万大军。若不是因此,鬼帝也不能隔着七年就两次入侵我们北陆。所以儿子觉得,我们的心腹大患,还是东陆。”   “好!”吕嵩点头,“你这个见识就要高过铁由和贵木,我们怕的不是东陆的百万大军,而是东陆百万大军之后那几千万的人啊,那就是不断的兵源!”   “谢父亲!”吕守愚略有自得,躬身行礼。   “旭达罕,”吕嵩转向了沉默的吕鹰扬,“你的几个伯父都说你是我儿子中最聪明的智将,你沉默不说是为什么?”   “儿子的答案和大哥一样,我们北陆最大的敌人,是东陆人。”   “呵呵,”吕嵩摇头,“不过是跟着学样,可惜你说得晚了。不过能说的都被你的哥哥弟弟们说完了,我也不怪你了。”   “不!”吕鹰扬忽然大声道,“儿子说是东陆人,可是儿子有不同的说法!”   “哦?”吕嵩颇为惊异,“还有新的说法?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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