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5-12-23 21:3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吕守愚吼了一声,“那轮到我们反攻了!剩下的还有不怕死的么?都跟我上,封住他们两边,叫这帮杂种一个也逃不掉!”
九王到来的消息令吕守愚一部的士气振发起来,家奴们呼啸着死冲,两翼各有几十人的小队突出,硬生生以人数的优势弯出了一个包围敌人的半月芽。短瞬间,驰援的骑兵已经接近,横冲直撞的突入了吕贺所带的捷蹄中。吕守愚大喜之余,操刀策马,带着小队的家奴也冲逼进去。虎豹骑绝非一般的武士可比,吕守愚心仪这支强兵已久,也没有过机会带这支精锐上阵。此时看着全然不需要依赖火把的铁骑兵在黑暗中快速的带马闪过,敏捷有力的以刀柄撞击捷蹄的头盔,或是以刀背下击马腿。只是片刻间的事情,强悍的捷蹄就溃不成军。
一名武士在黑暗中驰近了他,乌铠重衣,脸上罩着铁环编成的铁面幕,似乎是领头的人物。
“你很好!”吕守愚收刀大喝,“你叫什么名字?”
可是他根本没有听见任何回答。逼近的乌铠武士丝毫没有停马的意思,斜冲上来,手中的重剑扬起,旁边一名伴当根本来不及抵挡,就被对方以剑面侧击在头盔上,头盔飞抛出去,那个伴当满嘴吐着鲜血,从马背上歪斜的栽下去。只一击,就奄奄一息了。
“疯了么?”吕复大喝着,“这是大王子!”
对方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带着战马向着吕复和吕守愚直冲过来。他的背后,更多的铁甲骑兵也是在击溃捷蹄之后转向了吕守愚的家奴们。瞬息间就轮到吕守愚和从人们面对那种可怕的压力。
“疯了!疯了!”大惊的吕守愚顾不得在想,挥刀上去亲自截住那个乌铠的骑兵头领。他得意于自己的刀术,对手的重剑却好不逊色,每一击都带着霸道之极的力量,并不用剑刃,而用剑身力砸,就令吕守愚的腰刀几乎脱手。
几乎就在同时,带着最后的小队捷蹄死战的吕贺也被面前黑马上一名剽悍的骑兵震慑住。那人挥退了周围的所有人,单刀匹马的阻拦在吕贺面前,他并不高大,浑身却满是豹子般的剽捷,也不举火把,挡住了吕贺的去路。
“九王么?”吕贺已经完全不在乎死活,也根本不顾结果,他狠狠的抹了抹脸上的血,那股斗狠的血气还在沸腾。
“给我死!”他咆哮着带马挥刀上去。
对方也在同一瞬间带马直冲。双马交错的瞬间,吕贺大吼一声,伴着马力,半身一拧,“狼锋刀”全无保留的砍杀出去。黑暗中“嚓”的一声,吕贺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手上一轻,脖子上微微一寒,对手已经带马闪过,静静的立在他背后。
吕贺战栗着举起刀,手中的长刀只剩下了半截。遇刀断刀遇甲破甲的狼锋刀遇见了对手的刀,竟然根本无力一格,而更令他脑中一片空白的,是他虽然看不清对手的刀势,却分明感觉到与自己的“狼锋刀”一样决狠的战法。
“柳……将军!”他手上一软,滚鞍下马,跪在地下。
整个北陆,能够这样破他的狼锋刀的人,也许都不会有第二个人。他一瞬间清醒过来,那是狼锋对狼锋,都是全力发出斩劲,谁的劲道稍弱,谁的刀稍差,就会被断刀。这个人只能是他自己的刀术师父柳亥。
柳亥的佩刀刀铭“斩锋”,是东陆那边流传过来的河洛手艺,而“狼锋刀”的霸道凶悍,也不会有人比柳亥体会得更深。
吕守愚耳边忽然静了许多,只觉得方才吕贺还在死战的那一片刹那间全无人声,他心里惊惧,想着无论先要脱身而走。惶恐中,他猛地错刀,刀锋挑起,拼着让那人的剑打在肩膀上,也要一刀斜刺杀了他。几番过手,他已经发现对手似乎不敢伤他,所以从来不用剑刃。这一式刀刺极其的阴诡,眼看就要得手,旁边却猛地冲过来一个人,肩膀撞在吕守愚身上,跟他一起栽下了战马。
吕守愚挣扎着爬起来,才发现撞他的人竟然是弟弟吕复。
“你也叛我么?”吕守愚恶狠狠的吼着。
“不……不是……”吕复颤巍巍的指着那个乌铠铁面的骑兵,“那是……”
周围的铁骑兵高举着火把簇拥在那人的身旁。对手将手中重剑横置在马鞍上,缓缓的掀起了细铁环编织的铁面幕,冷冷的瞥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眸子冰冷,眼中那块白翳带着慑人的霸气和萧瑟,看见他面容的瞬间,周围一片悄无声息,仿佛都冰凝住了。
“父……父亲!”吕守愚手脚冰凉,宝刀脱手扎进土里。
轻捷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两骑骏马拥在吕嵩身边,各从马背上扔下一个人来。吕豹隐扔下的是吕鹰扬,柳亥扔下的是吕贺。王子们惶惶然的跪在那里,什么气势和威严都没有了,他们恨不得拔刀割了喉咙,也好过忍受吕嵩那种可怕的沉默。
静了许久,没有等来吕嵩的大吼,却是幽幽的一声长叹。
“我养的好儿子!弟弟凭空不见了,哥哥们不着急着找,却带着人马去围剿兄弟,还要再多死几个兄弟么?父亲生了你们五个,不容易啊,每一个都是我看着你们长大,”吕嵩低低的说,“我知道我事情繁忙,也不是常顾得上你们,可是你们每一个都是我的儿子。” |
|